正思索間,萬永已被攔在院門外。
隱隱約約能聽見他們的對話聲傳來:
萬永面色緊張:「我有要事求見盧大人。」
不是直接求見七皇子?
寧竹挑眉。
看來這枚棋子的分量還入不了那位貴人的眼。
此時已經是二更天,侍衛正猶豫要不要通傳,宅門突然從裡面被打開。
盧紹蒼白的面容出現在門後,身邊跟著喋喋不休的武波。
「我都說了我出來就行,你這傷號湊什麼熱鬧......」
盧紹看起來傷得不輕,說話時還咳嗽著:「小聲些,公子剛歇下。」
武波眉頭一豎,雖是不耐,但聲音還是小了些:「知道了!多餘擔心你!」
萬永見到盧紹,立刻撲上前:「盧大人!我有重要消息!能不能讓我見見——」
話還沒說完,武波就怒目瞪著他:「閉嘴!」
這人懂不懂規矩,沒看他那聲量剛才也被說了嗎!
這裡是公子的住處,盧紹自然不會讓萬永進去。
「跟我過來。」
他說著邁出門檻,身邊的侍衛便給他再頭上撐起了油紙傘,萬永忙不迭跟在後頭。
盧紹一行人徑直走向不遠處那座飛檐翹角的涼亭。
這七皇子真的是半點不虧待自己,居然連這種不長住的荒郊野嶺都修了個涼亭。
不過這樣就更方便寧竹探聽了,她悄悄跟上。
涼亭內,盧紹拂袖落座時牽動了傷口,微微皺起眉。
「讓你在壁州盯梢,跑來作甚?」
萬永微微低著頭:「大人,寧竹已經離開壁州了,跟溫家的幾個人一起離開的。」
寧竹聞言一頓,沒想到大晚上跟蹤別人,最後聽見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
在她看來,盧紹這些人對她的惡意來得實在太莫名其妙。
總不能真是因為她殺過兩個鞍州逃兵吧?
武波摸了摸後腦勺,粗聲說道:「那小娘們不守著她妹妹,去哪兒了?還跟溫家攪和在一起了?」
說到溫家時他的語氣頗為不屑。
萬永的頭垂得更低了:「他們走得太快,小的跟丟了,不過確實是朝著這個方向來的。」
盧紹皺起眉來,語氣慎重:「怕是不好,這處本就是溫家的礦脈,莫不是衝著這......」
話未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怕什麼!」武波猛地起身,拍著胸脯道,「他們敢來,老子正好活動筋骨!」
「你的傷好徹底了嗎?怕是連刀都拿不起來。」盧紹強壓著咳喘說道,「明日公子親臨,此事容不得半分差池!你即刻前去,把山口周圍清理一遍,再把硝場所有可疑之人都徹查清楚!」
武波臉上有些不服氣,最終只重重「嘖」了一聲,轉身走進雨中。
萬永趁機湊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盧侍衛,我可以見見我的妻女嗎?」
盧紹瞥了他一眼,拂袖而起。
「你先回去吧,等明日事了,我會給你安排的。」
萬永臉上閃過激動:「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盧紹擺了擺手,讓人送他回去。
寧竹也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她正腳下生風地往住處的地方趕。
她倒是不怕露餡,就怕祝衡關的身份經不起推敲,也擔心嘉木他們會被發現。
那頭武波已經在組織人馬了。
寧竹走到半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先去了灶房。
她悄悄走到灶房外,正準備推開門,就聽見窗戶那裡傳來淺淺的動靜。
寧竹閃身至屋後,恰見一道黑影貓腰鑽出。
「祝衡關!」她壓低的嗓音混在雨聲里。
黑影猛地回頭,斗笠下露出半張熟悉的臉。
昨日分開得匆忙,祝衡關只能按著昨晚約定的時間來,誰知道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來寧竹。
他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今晚不來了。」
「沒時間解釋。」寧竹抓住他的手腕,「他們已著手徹查硝場周遭,你趕快離開,再通知嘉木那邊撤離。」
「這麼突然!?」祝衡關皺起眉。
他的身份是真的,可人是假的,往日裡都刻意避開這個身份的同鄉,倘若真是要查,必定會被認出來。
寧竹當機立斷:「怕來不及,你可有什麼法子提前給嘉木他們遞個消息?」
祝衡關:「我做了紅煙焰,藏在被子的夾層里,可是這雨天也用不了。」
他本就熟悉硝石,也知道嘉木等人收到消息後定然會來,便自己做了這紅煙焰,到時候好方便傳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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