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崗哨時, 張德天額頭上的汗淌個不停, 好在被斗笠給遮住, 守衛也並未多問。
回到硝場時,原本嘈雜的工棚已空無一人。
阿福辦事倒是利落,連個鬼影子都沒留下。
寧竹把車推進去,掀開上頭蓋著的油布,開始用引信做延時裝置,好在這些裡面就有火藥捻子, 還是長長一截沒有使用過的。
張德天雖說是管著火藥庫, 可點燃引線這種危險的事哪兒需要他親手去做,他生怕寧竹手一抖,把那火藥捻子給點著了,兩個人一起玩完。
他焦慮得忍不住走來走去的腳步聲著實煩人,寧竹手指穩穩地調整著引線長度,頭也不抬地命令道:
「你先去找阿福。」
張德天如蒙大赦,眨眼間就消失在洞外。
寧竹估算了時間,將火藥捻子被點燃時, 火星向前而去, 發出細微的「呲滋」聲。
她快步向外走去。
……
遠處的空地上,阿福正焦頭爛額地應付著躁動的人群。
張德天趕到, 又壓了眾人一會兒,他表面上看著鎮定,實際上心中慌得不行,手心上全是汗。
遠遠看見寧竹跑過來,他就更緊張了。
點燃了?什麼時候炸啊?
這個時候再沒有偽裝的必要,寧竹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徑直站上高台。
底下的人都是議論紛紛。
「這是誰啊?」
「好像是灶房的那個啞巴。」
「她瘋了嗎?上去做什麼?」
「……」
寧竹從阿福手中拿過銅鑼,下手用力一敲,震得人耳朵發疼,議論的聲音也小了下來。
她趁機揚聲道:「這裡馬上要炸了,要走的趕快。」
此話一出,場地上安靜了兩秒,又瞬間炸開了鍋。
底下站著的王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張了張嘴,訓斥的話硬是說不出口,看起來人都呆住了。
同屋的那些婦人更是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那是啞女阿香!?」
「真的是她?她居然會說話!對了她方才說什麼來著?」
「說這裡要炸了!真是好笑,張管事怎麼把他趕下台來的?」
「快滾下來!」
有人嗤笑,有人怒罵,直到張德天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到寧竹面前。
「女俠,咱們現下怎麼辦?」
他真的是要急死了,要炸就炸,他們點燃引線偷偷跑了便是,何必在意這些庶人的死活!
張德天一開口,底下的人聲音才像被刀斬斷般戛然而止,瞬間也慌了神。
寧竹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再管。
這些人要走要留他們自己做主。
她銳利的目光掃過遠處奔來的守衛,問:「去馬廄。」
這兩個腳程太慢,走不快,騎馬來得快些。
阿福連忙帶路,可是迎面就撞上了來勢洶洶的侍衛,他害怕地往後退,卻被寧竹抵住了後背。
「往前走。」
阿福汗都下來了,閉上眼睛一狠心邁出了步子。
下一秒就聽見周圍傳來驚呼尖叫,他顫抖著睜開了眼睛,看見的就是守衛倒下的身軀。
寧竹手中還拿著那守衛的長刀,面色冷酷地甩了甩長刀上的血珠。
「走。」
張德天和小廝見識到她的武力值,當即大喜過望,忙不迭跟上。
見了血,其他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攔著。
尤其是那幾個跟啞女住在一間屋子的婦人,還有欺負過她的王婆,此刻更是嚇得要暈厥過去,臉色慘白的拼命躲在人群後面,把自己身子埋得低低的。
生怕等會兒寧竹看見了人,想起來那些事送他們去見閻王。
不過寧竹可沒閒工夫搭理他們,頭也沒回地離開了。
等他們三人漸漸走遠,留在原地的眾人也終於回過神來了,意識到方才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這才慌忙跑向自己的屋子收拾行李細軟,礦寮瞬間亂成一團。
身後的事情寧竹不再關注,她手中拎著刀,不斷斬殺者上來阻攔的守衛。
有人見勢不對,已經回去搬救兵了。
此時,寧竹三人已經到了馬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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