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主子被騙了,奴才也有責任,必須是真的。
「可以肯定的是,她確實不認識我,而且不怕我。」紀霈之睜開眼,「但後來好像又認識了,為什麼!」
這是他進入藥鋪的根本原因。
元寶的頭又低了兩分,跪著往後退了一小步,「王爺相貌英俊,才名遠播,她多看兩眼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吧。」
「嗤!」紀霈之發出一個意味不明的聲音,「真的是才名遠播嗎如果是,為什麼一個寄居在唐家的民女都只瞧中了顧時,而非本王。本王又為何至今未婚!」
這是誅心之問。
元寶怕的就是這一句,他眨了眨喜慶的小眼睛,不敢回答,寬寬的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小的汗珠。
紀霈之收緊握住暖爐的手,隨著黃銅蓋子上的鏤空花紋慢慢收縮,整個暖爐都在發生形變。
元寶頭上的小汗珠凝結變大,一顆一顆地流了下來,「王爺,李神醫說過,不可擅動內力啊。再說了,唐姑娘不認識顧小公子,所以她才錯認了王爺呀……王爺切莫自苦,在小的看來,王爺武功高強、貌若潘安、財比石崇、智比諸葛,坊間那些流言不過是小人作祟罷了。」
他這番言辭頗為懇切,額頭不住地磕在車板上,發出「嘭嘭」的聲響。
「你慌什麼。」紀霈之厭棄地丟開小暖爐,「罷了。你去找伍暢,讓他盯著唐樂筠,定時匯報她的情況。」
元寶鬆一口氣,忙不迭地把暖爐撿起來,從小几下面的抽屜里再拿一個新的,「是,王爺,小的馬上照辦。」
……
唐樂筠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她還在欣賞自己的新產業。
一進院是個長方形,地面鋪了規則的長石板,東西兩側的院牆旁各有兩口大缸,缸里沒有水,但有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和一層干硬的泥。
二門便是那倒座房,門洞兩側各有一間房,原身父親活著時,左側是書房,右側是客廳。
從門洞進去,沿迴廊路過西廂,左轉,走過梅樹,就是正院通往後院的甬道。
後院比前院大多了。
東邊牆角有個車馬棚,棚外是一整片小花園,園心種著一棵高大的桂花樹,因為去年先旱後澇,災情嚴重,它和前院的梅樹和竹子一樣,都只剩一線生機。
車馬棚的棚頂是茅草做的,爛得差不多了,但木材是好的,重新做頂即可。
原身父親在棚子的東南角挖了個地窖,很隱蔽,裡面大概有三四平米的樣子。
唐樂筠此番到後院,就是想看看維修時會不會暴露這個地點。
唐家總共有四個簡單機關,一個在倒座房的書房,一個在正房東次間,一個在西廂的拔步床上,還有一個就是這裡了。
前三處很小,藏錢和小物件可以,儲物不成。
唐樂筠找來掃帚,先把散落的茅草掃到一邊,再推開餵牲口的木質食槽,露出一塊一米寬一米半長的木蓋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