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翠翠趕緊勸道:「那還是別幹了。」
唐悅白有點後悔,「姐,我要是還在唐門,他們是不是就不敢這般明目張胆了!」
唐樂筠不緊不慢地夾了根醬菜,「不要緊。咱家藥貴,要不了幾天黃里長就想明白了。」
即便黃里長想不明白,世道一亂,他也顧不上了吧。
到那時,他若還是不依不饒,她不介意送他一個死亡大禮包。
鄧翠翠做過生意,明白這其中的道道,聞言鬆了口氣,「這話說得在理,再忍一忍好了。」
三人吃完飯,鄧翠翠刷碗,唐樂筠和唐悅白去了鋪子。
孫胖子確實守在門外,但幫閒和看熱鬧的街坊不見了。
可見熱鬧只是一時的,別人過得再慘,也替代不了自己過日子,專注自家人、自家事才是正道。
唐悅白在門口罵了孫胖子幾句,孫胖子不敢還嘴,他就覺得沒意思了,便開始打掃鋪子衛生。
唐樂筠繼續做金瘡藥,她有預感,紀霈之的人還會再來,在不久的將來,也許金瘡藥就能養活他們仨。
……
今天運氣不好,到巳正了,依然一個客人沒有,孫胖子耀武揚威兩句,回自家鋪子去了。
鄧翠翠最近嗜睡,也家去了。
田家榮這兩天在給老客打嫁妝,西廂頂棚的活計耽擱了下來。
家裡沒有閒雜人,唐樂筠打算和唐悅白一起,熬些糯米漿,把馬棚的地面收拾了。
剛要關鋪門,一輛普通馬車就停在了門前。
車裡下來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人,他一邊下車一邊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審視和評估的意味極濃。
唐樂筠很不高興,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那男子愣了片刻,看一眼東北向官道,飛快地跑上台階,抬手在門上「咚咚咚」地敲了起來。
唐樂筠道:「今天閉店歇業,不賣了。」
男子還是敲,「唐姑娘,在下不買藥,在下是來救命的。」
「救命」唐樂筠嚇一跳,「你要救誰的命!」
那男子道:「趕快開門,這裡不方便說。」
唐樂筠雙臂環胸:「你不妨求求我。」
男子無奈,只好從善如流:「好,我求求你,唐姑娘。」
唐樂筠這才開門,把人讓了進來,「我不想聽廢話,你是誰的人,要救誰的命。」
男子道:「唐姑娘,我是端王的管家,姓白,你可以叫我白管家,我來是要救姑娘的命。」
白管家確實是紀霈之的人,此人擅長易容,更擅長算帳,心思縝密細膩,負責紀霈之的一切日常安排。
唐樂筠嗤之以鼻,「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