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霈之被他轉得心煩意亂,蹙著眉頭說道:「你的擔心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薛煥明白這個道理,他勉強自己坐了下來,問道:「你就不擔心嗎!」
紀霈之道:「擔心無用。我現在只想一個問題,救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救你的人」薛煥嚇了一跳,「到底怎麼回事!」
紀霈之朝元寶抬了抬下巴,「你講講。」
元寶早就忍不住了,接到指令,立刻手舞足蹈、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
薛煥聽得直咋舌,「戴斗笠,還蒙了面巾,嚴嚴實實,這是不是說明你們認識!」
紀霈之道:「我也這麼想,但我確實沒見過那種武功路數。他的劍窄、薄、短,極為罕見,武器和招數一樣,都自成一派,且內力深厚。」
「自成一派」薛煥驚訝極了,「那歲數一定不小了吧。」
紀霈之道:「我也這樣想過,可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身形沒有絲毫暮氣,反應迅捷得可怕,完全不像中老年人。」
薛煥不明白,「內力深厚,年紀卻不大,這也太奇怪了吧。」
「就是很……」紀霈之的『奇怪』二字沒能說出口。
他忽然想到了唐樂筠,她也是一個滿身謎團的人,而且,她似乎對他的這一場硬仗早有預料。
薛煥問:「你想到誰了!」
紀霈之道:「唐掌柜。」
元寶忍不住「啊」了一聲。
薛煥道:「她若有如此武功,唐家豈會放她出來。」
元寶也道:「如果是她,她手上至少有好幾條人命。」
但唐樂筠身家背景清白乾淨。
紀霈之道:「但除了她,我想不到別人……罷了,不管是誰,他都是友非敵。」
「咚咚!」常振業敲門進來了,三人的討論到此為止。
常振業道:「東家,流民來了。」
薛煥又站了起來,「多少人。」
常振業道:「總共二三百,正在前門圍攻,問題不大。」
薛煥道:「不過是些餓極了的老百姓,嚇唬嚇唬行了。」
常振業不敢答應,只看著紀霈之。
紀霈之瞥了薛煥一眼。
薛煥哀求地看著他。
「婦人之仁。」紀霈之也起了身,「走吧,看看去。」
薛煥鬆了口氣,暗道,我是婦人之仁,你小子也並非無可救藥。
一干人從夾竹桃園出去,右拐,進入一條專供蒔花院內部人員行走的夾道,由此穿過偌大的園區,進入前面主樓,從樓梯上到了最頂層。
流民的喊叫聲震耳欲聾。
「衝進去。」
「裡面什麼吃的都有!」
「撞啊,撞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