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正前方亦射來一箭。
唐樂筠的長劍挽了個劍花,將羽箭一分為二,右腿後撤,卻絆在門檻上,身體失衡,直挺挺地摔了下去,在肩膀與門檻即將相撞的瞬間,她的左腳將持刀之人勾起,甩到了門外面。
「我草了,福安醫館要殺人了!」
「太猖狂了吧。」
「散了吧,散了吧,免得惹火上身。」
「怕什麼,怎麼死都是死,他要是一劍宰了老子,老子就不用餓死了。」
……
看熱鬧的一邊議論一邊瘋狂後退,不是退到對面胡同,就是退到官道兩側的二十三丈處。
持刀的刀客見事情敗露,乾脆不裝了,落地後一個測滾翻,翻到唐樂筠腳下,長刀橫掃,攻向其下盤。
此時,唐樂筠已然靠腰力挺了起來,見狀立刻抓住尚未完全敞開的門扇,帶動身體向上,後空翻,躍到了刀客的身體上方。
刀客橫向翻滾讓開,回刀再向唐樂筠的右腿橫掃。
唐樂筠單腳落地,腳下一拐,向左側方摔了下去,她的雙手試圖維持平衡,在空中做了一個類似划槳的動作,長劍恰巧從刀客的額頭途經左眼珠劃到了左肩甲。
「嗖……」又一支羽箭擦著她頭皮飛了過去。
刀客的長刀亦割開她的長褲,擦著皮肉過去,一股熱流便順著小腿流了下來。
刀客重傷,慘叫一聲,捂著左眼向後逃竄。
唐樂筠則在倒地後右滾,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花拳繡腿,運氣還不錯。」劍客從醫館裡衝出來,一招白虹貫日直插唐樂筠心臟。
唐樂筠不管不顧,笨拙地再退一步,長劍橫掃,與對方兵器猛烈地撞在一起。
「老子眼瞎了,快殺了她!」刀客臉上鮮血恆流,咬牙切齒,聲嘶力竭。
「老張放心,我饒不了她!」劍客面容一肅,濃黑的掃帚眉勉強立了起來,一雙虎眼既狠又利,「小賤人,這是你自尋的死路。」
唐樂筠並不答言,「鏘鏘」兩下,擋住了對方的雙龍擺尾,順勢又退了兩步。
對面屋頂上。
呂游道:「看來她打定主意藏拙了。」
白管家道:「她不藏,有心人就會把邵昌文的死聯想到她頭上,暫時忍一忍還是有必要的。」
「唐掌柜對自己真狠,裝的也像,連我都看不出破綻。」呂游一瞬不瞬地盯著戰況,「老白,我就不能出手助她一把嗎!」
白管家搖頭,「東家說,這支叛軍實力強悍,平叛需要時間,只要生雲鎮一帶的形式不明,我們和唐掌柜的關係就不能擺到明面上。」
呂游道:「這姑娘不錯,東家如此關注,是不是……」
白管家想了想,還是搖頭,「好奇,算計,利用。」
在他看來,儘管紀霈之在問診時沒有拒絕唐樂筠的碰觸,表情也沒有那麼坦蕩,但也不過是男人的正常反應罷了,談不到兒女私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