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讀書的孩子一般都習武,他們喜武憎文,順帶著對崔老先生也沒多少尊重。
那大孩子做了個鬼臉:「當然是打他們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小書生。」
他連崔老先生都捎上了。
田江蔚更生氣了,但唐悅白和田江芮提醒了他,自家寄人籬下,而且這些孩子大多都是武人家庭,輕易得罪不得,
他雙拳緊握,臉色鐵青,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崔老先生蹙了蹙眉頭,「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貌取人更不可取。」
那大孩子冷哼一聲,「崔老先生,有間藥鋪賣高價藥,坑生病的老百姓就可取了嗎!」
崔老先生道:「賣高價藥,這話從何說起啊!」
唐悅白辯解道:「我家藥就那麼賣,大家覺得價高可以不買,這件事我不做解釋。至於習武不習武,那更與你們無關。」
「怎麼無關」大孩子走了過來,「我們都是習武之人,自當抱打不平,行俠仗義。」
聽到『行俠仗義』四個字,唐悅白的小臉一熱,心道,姐姐千叮嚀萬囑咐,想必為的就是這麼一刻吧。
想到這裡,他和田江芮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唐悅白拱手道:「崔老先生,看來這一架必須打了,我們人少,他們人多,煩請您老人家主持公道,我們一定點到為止。」
崔老先生沉默片刻,「既然如此,老朽便問問魯先生吧。」
一刻鐘後,十幾個孩子連同文武兩位先生一起到了演武場。
魯先生道:「大家都是同窗,論理,同窗的情誼最是難得,但既然彼此有了矛盾,那打一架、說開了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我再強調一遍,點到為止,誰下死手我開除誰,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對戰的二人答得格外響亮。
魯先生道:「開始吧。」
田江蔚站到場子中央,朝那大孩子勾了勾手,「你過來呀。」
這是唐悅白與他們兄弟對戰時常常說的話,因為每次都輸,兄弟倆對這句話又愛又恨。
如今用到別人身上,田江蔚只覺得神清氣爽。
「呸!」那大孩子吐了一口,「裝什麼裝,一會兒小爺就讓你跪地求饒。」
說完,他拉開架勢,一個黑虎掏心便朝田江蔚胸口打了過來。
田江蔚條件反射似的矮身避過,單手抓住其右臂,頭往前伸,肩膀抗住其肩窩,將人甩了出去……
「草!」魯先生罵了一句,「難怪不肯習武,這是他娘的練過啊,而且實戰很多。」
那大孩子灰頭土臉地爬起來,一轉身又撲了上來……
但田江蔚對戰過更快的,他的招式和速度根本不夠看,一腳就把人扒拉出去了。
對,不是踢,就是四兩撥千斤的那種扒拉。
那大孩子很有毅力,還要再戰,但被魯先生攔住了,「夠了。這位小兄弟的功夫遠在你之上。」
「不是吧,他也沒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