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他曾預設過兩種情形,一是邵家叔侄跑了,二是他被同袍義社埋伏。
唯獨沒想到,他們被別人殺了。
他憋著火穿過大門洞,進入二門,就見叔侄倆雙雙坐在上房門口,睜著眼,頭碰頭地靠在禁閉的房門上……
血流到天井裡,與雨水融匯到一處,一片猩紅。
兇手在殺死他們後,將屍體規規矩矩地擺在那裡,是在向他示威嗎
還是趕巧了
紀霈之踩著凸起的磚地走了過去,蹲在二人面前,目光落在兩具屍首的脖頸上——兵器鋒利,在兩個脖子上各開一道大口子,就像兩張血色全無、形狀怪異的大嘴。
他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抬手,捏著核桃送進了邵明誠的傷口裡,笑道:「請你吃核桃啊!」
元寶打了個激靈,趕緊把視線轉了開去。
紀霈之又道:「聽說你最討厭核桃,所以我還特地為你準備了核桃宴,沒想到,有人慈悲心大發,提前解救了你。無趣,兇手確實壞了我的興致,所以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說到這裡,他站了起來,說道:「馬上吩咐下去,把這個宅子前後左右的所有鄰居都給我帶過來,就前後左右,懂嗎!」
戴斗笠的男子眨了眨眼,明顯對這個命令不解,但還是二話不說地走了出去。
紀霈之讓元寶搬出一張太師椅,在兩具屍體旁邊坐了下來。
他穿的是月白色道袍,臉色慘白,和兩具屍首的臉色相差無幾。
幾乎所有進入院子的人都被眼前的詭異情形嚇得失聲尖叫。
因此,總共三十七人,紀霈之放走了其中的三十三個,只剩下比較冷靜的一家四口——三男一女,女子二十多歲,三名男子都是三十左右的壯年男子。
站在天井裡,被大雨洗禮的四個人,肉眼可見地慌了,那女子尤甚,水淋淋的群裾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紀霈之翹起二郎腿,不徐不疾地問道:「你們是誰的人!」
女子顫聲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雖然穿著布衣,但五官明麗,身材高挑,稍加打扮就是一名麗人。
紀霈之抬眼看向她,眸色深沉,目光冰冷,「你們既然趕在我來之前殺了他們,又留下來看我的熱鬧,對我應該有所了解,我這個人在審訊時耐性一向很好。」
四個人中,有三個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
剩下的男子哆嗦了一下,他抹一把臉上的雨水,膝蓋一彎便跪在了泥濘里,「王爺明鑑,我們是……」
女子尖聲叫道,「你閉嘴。」
「我為什麼要閉嘴,你喜歡萬社長,我不喜歡,我現在就喜歡活著。」男子毫不示弱,連珠炮似的說道,「王爺,我們是同袍義社的人,萬社長讓我們趕在王爺來之前把他們做掉。萬社長說,王爺想殺的人,我們要提前殺掉,王爺想做的事,我們要提前破壞掉,這樣一來,既報了大弘大炎和談的仇,也能讓王爺生一生悶氣。」
紀霈之起了身,「殺不死我,就想氣死我,萬社長好謀略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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