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晉看了眼宋欒樹,回答:「沈明霽的妻子。」
「山越居那位最近並無外出,倒是去了兩趟荔園,也是碰巧,她兩次過去都見到了霍望遠。裴先生已經順利就職,不過沈家那位大伯私底下託了很多關係遞話,有意想見您一面。」
宋欒樹面無表情的聽著,那雙三角眼微微眯動著,眼角跳動了幾下,閃爍著一絲幽光,深潭般的眼底,漸漸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憂色,顯得凝重而肅然。
一旁的聞釗也沉默了。
付晉察言觀色,怕觸了這位大少的霉頭,「您之前從西樵帶回來的東西,我已經轉交給了週遊暫時保管。」
「知與基金交接了?」聲音散漫地開腔。
付晉:「沒有,那位遲遲沒有簽字。她的資料我已經發到了您的郵箱裡。」
「付晉,你留下來替我辦件事。」宋欒樹抬眸看向他,輕啟薄唇:「剛剛出去的女人,你負責安排到位,不要留手尾。」
聞言,付晉猛然一個寒襟。
宋欒樹聲音有種懾人的壓迫感,惜字如金,話不多,一旦開口必是殺機,且絕不收回。
付晉是宋老安排在他身邊的,但宋欒樹平時不會輕易用他。一是付晉是舊臣,他的頂頭上司是宋老,二是付晉做事妥帖,普通小事用他,大材小用。
此時,付晉心中不由得一嘆,宋欒樹是個殺將。
得罪他的人,下場勢必不會太好看了。
起初聞釗聽的雲裡霧裡,直到付晉離開,他才想起最近楠城熱議的話題。
「阿樹,沈家真的在演真假美猴王?」
他微蹙眉,「你從哪聽的?」
「都在傳了。」聞釗說,「真的假的?」
「自己去問。」應得輕巧,漫不經心的四個字。
「……」
聞釗的想法和宋欒樹最開始看見山越居那位一樣,什麼真千金假千金的,這個沈三估計是不知道沈家哪個叔伯在外面乾的糊塗事。
沈溫瓷,沈老親自帶出來的人,哪是一句假千金就能打發的。
不過,聞釗倒是想起了一個很野的說法。
「阿樹,有沒有可能是沈家不願意讓你和阿瓷在一起,故意搞出來的煙霧彈?」
宋欒樹一聽,都懶得看他一眼。
「以前你們年紀小,說聯姻呢,只不過是沈家想在北邊留一點後路的幌子。但看現在的局勢,沈家應該不會回去了。而且沈二可不比尋常世家的小姐,一不養尊處優,二不矯情奢侈,但就說她幫扶的余家,那魄力比沈家那幾個叔伯都強。」
那人還不矯情奢侈?
宋欒樹心裡冷笑。
是,她不矯情。
她缺心眼。
他好心特地跟她講了這麼多,居然什麼都聽不進去,白瞎了他那副永昌墨翠棋。
而聞釗見他沉聲,繼續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