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瓷於之他而言,有情可以,但不能深情。
宋欒樹走後,宋老的副手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您不勸勸大少嗎?」
「勸什麼?你覺得他現在能聽得進去我的勸?」
「大少打小在您身邊長大,不聽您的聽誰的。」
烏木桌面擺著已成敗局的棋局,宋老被恭維得大笑。
宋欒樹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孫輩,能看到除了棋局之外還有更大的天地在,輸和贏都掌握在他手裡。
副手隨著他的目光也看了棋局,驚嘆:「阿樹如今已經能贏您了,還是您哄小輩玩?」
宋老臉上笑容慈祥,副手見狀感嘆了句後生可畏。
宋老心裡卻開始深思。
阿樹這孩子,聰慧從容,殺伐果決,難得又收斂得了鋒芒,控制得了情緒,虛懷若谷,懂得適時地退讓,也懂得抓住時機一擊致命。最重要的是他擁有了掌握自己的能力,雖然年輕,已不容小覷。
只是對感情之事,他太過執拗。
又想起自己的大兒子,他不由得皺起眉頭嘆了口氣,「替我找個時間,找那丫頭談一談。」
飄落而下的欒樹葉,肆無忌憚地鋪滿整條道路,陽光明媚。
安靜的午後。
書房古香古色,書桌背後是一個採光的天井,沈溫瓷站在桌前,被燦然的金光渡了一層聖潔。
阿嬤在整理以前的老照片,轉眼空隙,見到絹紙上的畫,「你這筆法倒有幾分像你媽媽。」
沈溫瓷的媽媽,姜憶是一個藝術家,沒結婚的時候是藝術館館長,後來同沈灝清結婚,回歸家庭後便時常作畫。她擅長水墨,愛山水花鳥。
沈溫瓷七八歲就開始學國畫,十歲開始臨摹姜憶的畫,從四不像到仿了些神韻,其中艱辛,卻包含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思念。
老人笑得皺紋慈藹。
照片裡的少女,穿著旗袍,盤著髮髻,站在南海觀音像面前,姿態端莊,笑容卻熱烈。
這樣鮮活的生命,轉眼間,已經離開了十八年。
像蒼老槐樹皮的指節溫柔的摩挲著照片中的人,沉默許久,心裡年復一年的悲哀,隨著時間悠悠只剩下一聲嘆息。
「你媽媽剛結婚那會兒,我總是很擔心她。這世間難相處的關係,其中之一就是婆媳。可是你媽媽回娘家,都會跟我說她嫁了個好婆婆。說她婆婆待她如何的好,什麼好的東西都想著她,說你奶奶明事理,待她如親生女兒般包容疼愛。」
「阿瓷,當年那你奶奶抱著尚在襁褓之中的你登門,我們就認下來了。那宋沈兩家,還有你哥哥們在,再大的恩怨也落不到你一個人身上。你不用想那麼多,高高興興的去讀大學,健健康康的長大就行。」=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