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在那,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笑著。
見她形單影隻站在那裡躊躇不前,似乎不打算過來,就要這樣隔著遠遠的講話,宋欒樹有點不高興,「過來。」
沈溫瓷緩步過去,宋欒樹慢條斯理地
摘了眼鏡,迫不及待將她摟緊懷裡,玉面淡拂,綢裙之下,身形凹凸有致,纖細感十足。
「人呢?」
「你在我書房了,找別人?」
「白花說是霍望遠帶它過來的,我下午還讓霍望遠帶人過來。」
宋欒樹不提霍望遠,疑惑:「白花怎麼說的?」
「聽聲音啊,喵~就是霍望遠,喵…就是我哥。」
「那我呢?」
「喵——」
漆黑的眼眸中蘊著熾熱的神采,下一秒,男人的手掌輕扶上她的後腦,她緩緩閉上眼睛,暮念已久的覆上柔軟的觸感。
她猝不及防,偏偏這時腰間的手一用力,兩人位置互換,腰被他壓彎,沈溫瓷只能扶住他搭在腰間兩側的手臂。
胳膊漸漸收緊,無聲地貼合,兩人的姿勢仿佛親密無間。
不知過了多久,才被他給放開。
「你好煩!」沈溫瓷嘴唇抵在他肩前,使勁一擦,「你不要轉移話題!」
宋欒樹微微挑眉,「我讓他們回去了。」
回去了?沈溫瓷抬眸,身體往外邊退了退,「你為什麼讓他們回去,你的賭約不用遵守嗎?」
說起賭約,他喉間發出一聲低笑,「你還好意思說?讓宋今禾去新榮園魚池裡釣,這還說什麼輸贏。」
她撇嘴,「我不管哦,騙人是狗。」
兩人離得近,鼻尖充斥著彼此的味道,夜裡起了風,宋欒樹觸了觸她的手臂,微涼的。
宋欒樹故意上手逗她,捏捏她的腮幫,把她的嘴擠成金魚狀,一想到剛剛來的那兩個人,沒由來的一股情緒湧上心頭,「果然,我退一步你就一定會進兩步,得寸進尺。」
認識宋欒樹十多年,宋欒樹對她從來都是不一樣的。
他從不用對外人的那一面對她,雖然不是從開始就對她溫柔到了底,但近些年來他已經慢慢從刺頭竹馬向老父親型轉變——總是會替她籌碼,替她擔憂,又因著那點擔憂不惜以身入局。
偶爾他生氣,被她冷著,也會自己把自己哄好,以至於她被他慣出了毛病:不用哄的,他自己會好。
實際上,怎麼可能會好呢。
頂級世家傾全力培養的人,怎能容他人小覷?何況,他還是宋家人。世家也分三六九等,清數頂端那類群體,宋家都是拔尖兒那撥。這意味著,宋欒樹有足夠厚的資本,供他任性妄為,睥睨他人。
宋欒樹願意遷就她之十多年,無非是因為感情。
是愛就會讓人低頭,讓人俯首稱臣,心裡寫滿了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