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堂弟還挺囂張的。」陳頌宜咬了口蛋撻邊邊,下一秒,直皺眉。
宋退思見狀,直接拿了過來,「他爺爺是宋啟華,換作是你,怕是更囂張。」
「你這話說的。不過,他是為了什麼氣性這麼大?這種家庭,不該謹言慎行嗎,他不怕被他爺爺修理嗎?」她的語氣有著濃烈的擔憂,但宋退思知道,她擔心的不是宋欒樹。
「為了他的小青梅。放心,他做事很乾淨,不會連累到我。」
宋退思笑了笑,把那面目全非的蛋撻咬了一看,然後露出跟她剛嘗過時一樣的表情。
陳頌宜給他遞了杯水,玩笑似的說了句宋家出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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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多,沈溫瓷和時穗在庭院裡喝茶,邊閒聊,邊擼貓。
聞釗也在。
沈溫瓷昨晚沒睡好,早上宋欒樹走後又忙了一陣,中午一覺睡到下午,他們到時,她才剛起來醒神。
「不是說早上過來嗎?」沈溫瓷在主位一坐,探身在茶櫃裡拿出個茶罐,往茶壺放茶葉的時候隨口問。
早上剛吃完早餐那會兒,時穗就打電話說要過來,結果一掛電話,人就沒了影兒。
「上午你家不是來了親戚麼,你招待客人我過來添什麼亂。」
她勾了下唇,語氣悠悠,「你怎麼知道上午來了親戚?」
「……」
時穗輕咳,跟身旁的面面相覷,隨後飛快移開目光。
一旁熱水咕嚕嚕的沸騰。
沈溫瓷側眸看了眼,唇邊的笑意加深,演技拙劣的兩個人。
她有條不紊地擺弄著茶具,「聞少怎麼沒回家?中秋不是放假嗎?」
聞釗抓了把花生,笑道:「你還不知道嘛,我這哪有什麼放假不放假的,真有事還不是隨叫隨到,飛一趟京城也不少時間,還不如讓我喘口氣呢。」
「人民公僕啊,」時穗調笑,順帶抓了一把他手裡的花生仁,「對了,怎麼不見明霽哥?」
「你找他幹嘛?」沈溫瓷聽著稀奇,「聽李媽說是到單位去了。」
時穗擺手,「我哪有事情找他,我就是好奇。」
黃茶提神醒腦,沖泡起來也獨具觀賞性,沈溫瓷特地選了套清透的茶具。
熱水一去,那芽頭沖向水面,懸空掛立,徐徐下降於杯底如金槍林立,又似群筍出土,或有的芽頭從杯底又升至水面,有起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