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託的聞釗抿了抿嘴角。
她沒有意思,不代表他沒有意思啊,況且從得到的消息來看,沈家和陳家可沒那麼簡單。
思前想後,聞釗還是給宋欒樹打了個電話。
而宋欒樹的反應,卻令人意外。
廊腰縵回,景深境幽。
「哪呢?」
對方那邊也同樣安靜,「有事?」
聞釗不答反問:「景周景黎回京城找宋今禾了?」
宋欒樹秉承一貫的作風,惜字如金,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
聞釗輕嘖了一下,不滿道:「你們都回去了啊,就我留在楠城給你看媳婦兒。」
「什麼話,你媳婦兒是不在楠城?」
「……」
「還是時穗擦亮雙眼,終於不要你了?」
「……行,你嘴毒。」
宋欒樹以一聲冷笑回應他的牢騷。
聞釗這才進入主題,「事情處理順利嗎,什麼時候回來?」
「過幾天。怎麼?」
原先宋欒樹的本意也不是讓聞釗去山越居的,因為他的電話打到了時穗那裡,聞釗過來就是順帶當個眼睛。
這不一大早,時穗就打了電話到山越居說要過來,聞釗還以為是沈溫瓷出了什麼事,結果過來一看,沈溫瓷穩得不能在穩。
聞釗也不兜圈子,直說:「陳雲禮剛剛來山越居了,兩個人琴棋書畫,風花雪月,那架勢是樣樣齊全。現在兩人一起去見沈老,聊了還挺久的。」
「……」
耳邊風聲重重,掀動墨葉綠浪。
聞釗等了幾秒,「你在聽嗎?」
「嗯。」
暮色靄靄,靜謐的光沿著遮光的屋檐與臨側的房頂勾勒出分明的輪廓,映在舊式的牆壁上,影下的青色石板密密層疊。
聞釗一頓,嗯?嗯什麼?嗯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耳邊傳來一聲:「有事,先掛了。」
第70章
以前同沈溫瓷到三坊七巷參觀,見過了《與妻書》的真跡,那時只能用一句「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來感同身受。
初讀時知道那是家書,是遺書,碎碎念為大愛舍小愛。卻沒有注意過那封信的字越寫越小,越寫越密,真正的感情是我想跟你說很多,但是越說就越想說更多。
情之一字,言不盡的,意無窮的,
對於宋欒樹來說,脆弱無依的沈溫瓷讓他無比的受用。
她整晚抱著他不脫手,好像全身心的依賴著他,這種感覺簡直令他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