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賀聽瀾把他按在柔軟的床榻上,到兩人離開房間,傅彥都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腦子仿佛不會轉了,眼前全都是賀聽瀾敞著衣襟、半遮半掩春光乍泄的畫面。
傅彥盯著賀聽瀾直納悶,不久之前還是千嬌百媚的樣子,怎麼這麼快又恢復如常?
「一會你從後面這條街回家去,然後讓你家裡人統一口徑,就說你從吏部出來之後就直接回家了,哪兒都沒去。」賀聽瀾叮囑道。
「我明白。」傅彥點點頭,「那你怎麼辦?如果有人懷疑你當如何應對?」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賀聽瀾信心十足,「我自有辦法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
「再說了,今天這件事的源頭是二皇子,朝中已經有不少人都聽說了我跟他不和的消息,又怎會懷疑我跟他密謀?」賀聽瀾拍拍傅彥的肩膀,「你呢,現在最需要操心的就是如何保全自身,其他的就別管了。」
說著,兩人馬上要到大街上了。
「咱們分頭走吧。」賀聽瀾道,「我還有事情要做,你自己注意。」
「嗯。」傅彥點點頭,「你也多加小心。」
二人分開後,傅彥一刻都不敢在街上停留,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家。
看到傅彥大中午的突然回來,郁夫人有些驚訝。
「今日怎麼得空回來了?」郁夫人迎上去問道,「莫非又是回來取東西的?哎,這種事交給四喜去辦就好了,還自己特意跑一趟。」
「娘,二殿下可能要出事了。」傅彥壓低聲音道。
「什麼?」郁夫人臉色一變,然後對傅彥招招手,「進屋說。」
母子二人回到房間後,郁夫人讓丫鬟小廝都退下,面色凝重地問道:「出什麼事了?跟你父親有關嗎?」
「我不確定。」傅彥搖搖頭,「今日我約二殿下在一品居見面,結果話沒說幾句,宮裡就來人急傳殿下回宮。據說聖上勃然大怒,姑母在御書房門口長跪不起。」
郁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些,她扶著椅子緩緩坐下,沉默良久後開口道:「聖上向來敬重貴妃娘娘,若非憤怒至極,絕不會看著她跪在外面不管的。看來,這次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娘,一會如果有人來府上問話,您一定要幫我隱瞞我今日見過二殿下的事實。」傅彥道,「否則一旦出事,咱們家也難免受到牽連。」
「我知道……」郁夫人點點頭,剛要說什麼,卻突然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郁夫人突然問道,「你以前不會這樣。」
傅彥自知瞞不住母親,便實話實說了,「是阿瀾,方才我在一品居差點被朱衣衛給抓住,就是阿瀾把我救了出去。」
「賀郎中?」郁夫人眉頭一皺,連忙問道:「他現在怎麼樣?從鎮京司出來後再沒遇到麻煩吧?」
「沒有……」傅彥搖搖頭,卻突然發覺郁夫人不太對勁。
母親在關於阿瀾的事情上好像總有點反常,似乎……反應有些過於劇烈了。
於是傅彥狐疑道:「娘,您好像很關心阿瀾?」
「人家畢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前他身陷囹圄咱們家也沒幫上什麼忙,我多關心一下也沒什麼問題嘛……」郁夫人移開了目光,漫不經心道。
傅彥想想也是,但還是覺得郁夫人對賀聽瀾的關注有點超乎尋常。
「娘放心,阿瀾他已經洗清了冤屈。」傅彥寬慰道。
「那就好。」郁夫人點點頭,轉移了話題,「你先回房間好好待著,也不要到處去打聽二殿下的事情,一切等瓊枝傳消息出來再說。」
「我明白。」傅彥應道。
現在宮裡肯定已經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若是這個時候傅家表現得對二殿下過於上心,難免會引起元興帝的猜忌。
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
就是不知道父親是否得知了這個消息?
然而傅彥還不知道的是,此時唐驍已經快馬加鞭趕到了金陵城郊的雲清園。
此處是傅家的私產,若是趙承平想偷天換日、暗渡陳倉,雲清園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唐驍帶著一隊朱衣衛毫不客氣地闖入園中,上來就開搜,結果什麼都沒搜出來。
唐驍不信邪,又把負責看守雲清園的人給叫了過來,試圖從他的口中撬出一些信息。
「官爺,小人就是個負責看園子的,平時督促下人打掃屋舍、修剪花草,旁的一概不知啊。」看守人周義說道。
「傅尚書及其家眷一般什麼時候過來?除了傅家人以外還有哪些來訪過的客人?來訪記錄有沒有?」唐驍契而不舍地問。
「家主他們一般只有夏天會過來暫住些時日,再就是設宴款待一些親朋好友,平常很少過來。」周義道,「至於來訪記錄小人是真沒有,這畢竟是私家花園,僅用作內部遊玩避暑,沒必要每次來人都記下來。」
「是麼?」唐驍狐疑地打量著周義,「你最好跟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