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也習以為常了,直到這幾年,方嚀才意識到新年的意義。
而今年,她不知該如何安排。
和黎雅博發生後這些日子,方嚀漸而悲哀地意識到,原來她之所以在黎一明去世後依舊不願意放棄黎太太的位置,寧願付出代價與黎雅博結盟對抗那些黎氏宗親,並不全是因為黎太太的身份將她領入了上層的世界。
黎太太這三個字,也帶給了她溫暖。
黎一明是個人渣,可這個人渣將她從泥潭中拽了出來。
她愛他的金錢和地位,也同樣貪戀他對她的好。
或許她是愛他的,即使這份愛並不純粹。
以前做窮人的時候,她以為她是能稱得上好人二字的,然而她太高估了自己。
如今站在了富人的位置上,她不想、也沒辦法再當什麼好人。
這些日子,黎雅博一直和她在一起,他白天和晚上在外面忙,一到深夜便和她睡在一起。
剛回國的那天,他的粗暴將她狠狠折磨了幾次,可之後他好像又變回了那個溫文爾雅的紳士,只要她不反抗,他願意先讓她快樂。
她從陳叔那裡得知,黎雅博又給教堂捐了一筆錢。
似乎捐錢,就能抵消那晚他對天主的背叛。
覺得諷刺的同時,方嚀又有些羨慕,羨慕他至少還可以用某件事,來彌補和掩蓋他和她之間這段骯髒的關係。
新年的前兩天,黎雅博在饜足過後告訴她,今天的晚飯,他們一家人要在一起吃。
方嚀有些驚訝,立刻問:ldquo雅學回家了?rdquo
自那天,雅學賭氣,跑回了學校,就連周末也待在同學家,再沒回來過。
換做之前,方嚀肯定會擔心,但她現在只有慶幸。
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雅學。
黎雅博嗯了聲,說:ldquo我派人去他學校接他回家了。rdquo
方嚀沒有反對。
即使她想要迴避,可她總不能迴避一輩子。
她微微咬唇,蹙起的秀眉泛著柔弱和點點哀愁,黎雅博眯眼看著,喉結滾動,又拽過她坐在自己身上,扶著她的腰要了她一次。
晚餐準點上齊,廚師特意準備了雅學少爺最愛吃的神戶牛排,也只有陳叔敢敲門,提醒房裡的二人該下樓用餐了。
黎雅博隔著房門問:ldquo雅學回來了嗎?rdquo
ldquo少爺回來了,已經在樓下坐著等您和太太了。rdquo
方嚀趕忙起來,想找套新衣服穿,被黎雅博攔下,將她已經有些皺的睡裙從床邊撿起。
他朝她微微一笑:ldquo都是一家人,避諱什麼?rdquo=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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