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學眯眼，一言不發地掰過她的下巴，強行用煙尾在她的嘴唇邊緣劃了一圈。
像畫畫那樣，又像塗口紅那樣，手的動作強勢，卻也小心翼翼，他觀察她那副不適的表情、和忍耐的樣子，眼裡複雜，有些氣結，又有些開心。
他低下腰，與她平視。
ldquo因為我只喜歡女人。rdquo
此時，他那雙深幽的、帶著一絲謐藍的眼睛裡明明白白倒映出她的模樣。
ldquo你呢？rdquo他抿唇，褪去了剛剛對她的冷漠和逼仄，問她，ldquo這三年，你跟大哥在一起，有想我嗎？rdquo
方嚀閉眼，不敢回應任何。
她以為，他剛剛的冷漠，是因為孩子已經長大，因而也搞明白了和她之間的情感。
黎雅學意識到了，所以和她疏離了。
卻不知這都是剛成年的男人情怯的一種表現，他希望他的冷漠，能夠讓她主動一點。
但她不接招，她寧願忍著。
黎雅學不得不逼她一把。
他不得不惹怒她，在他看來，她此刻所有的反饋，都是在乎他的一種表現。
正是申請大學的關鍵時刻，他原本今年也不打算回國，也知道哥哥不會讓他輕易回國。
直到沈司渝找上門來。
他知道二叔公和哥哥一直是死對頭，他詫異的是方嚀。
ldquo你沒有愛上大哥，對嗎？否則你不會跟沈司渝合作。rdquo
黎雅學似乎冷靜了下來，沉默地等待她的回答。
方嚀一瞬間回過神來。
她沒有回答黎雅學的話，而是反客為主地問：ldquo她是怎麼說服你的？rdquo
頓了頓，她猜測：ldquohelliphellip是因為你媽媽？rdquo
聽到她提起母親，黎雅學的臉上出乎意料地沒什麼表情。
ldquo其實對我來說，媽咪到底是不是被大哥殺的，這一點都不重要，媽咪出車禍前，本來就對我不好，如果非要在她和大哥之間選一個，我情願選大哥。rdquo
ldquo而且我知道，她對大哥不好，爹地不喜歡大哥，所以每次媽咪欺負大哥的時候，爹地都睜隻眼閉隻眼。rdquo
不在乎的口氣讓方嚀一時間語塞。
ldquo那你為什麼又要mdashmdashrdquo
和沈司渝聯手，一起對付你大哥？
仿佛猜到她未說完的話，黎雅學說：ldquo因為大哥如果倒台，那他就是沈司渝的了，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一起生活了。rdquo
以前他還小的時候，他們站在一起，沒有人會覺得他們是母子，她去學校幫他開家長會，很多不知道情況的同學，都以為她是他姐姐，現在他成年了，慢慢地也不會有人覺得他們是姐弟了。
ldquo你知道嗎，有一次我把你的照片給室友看，他問我mdashmdash
這是你女朋友嗎？你很喜歡她，所以才不願意跟我上床？rdquo
他緩緩說：ldquo我說是的。rdquo
低沉的語氣里隱隱有股偏執而瘋狂的自信在。
ldquo方嚀，我跟大哥不一樣，我不會強迫你。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