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已經昏黃,簡町原計算分析了各個弟子的成績和自己超常發揮的結果,直接把自己算成了青雲門第一,千載難逢的曠世奇才,這才心滿意足。
他伸手去把一直趴在自己身後不知道搗鼓什麼的蕭無役撈了起來,眯眼一哂:「睡覺。」
蕭無役的手上也抓著一隻筆,毫頭毛毛躁躁,他的字有一點狂氣,不加約束,很容易寫歪。
蕭貓貓耷拉著眼皮,用一種帶著委屈和黏膩感的聲音道:「阿簡,你說做錯的事寫在錯題本里真的可以不再錯了嗎?我覺得我做不到欸。」
簡町原揉了揉自己還有一點酸痛的肩頭:「那你現在知道正確的做法是什麼嗎?」
蕭無役道:「知道。」
簡町原愉悅地把蕭無役的錯題本拿了起來:「所以才讓你記在錯題本裡面,常看,多看……」
等等……
簡町原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
蕭無役寫的是什麼鬼東西?
不是寫的。
是畫的。
一個單薄的人形。
上面清晰地點了幾個位置很接近的點。
蕭無役靠得好近,伸出一截手指頭。
他的指尖,三根手指頭上的指甲已經磨平,只留下小手指和大拇指還保留著動物狩獵的長指甲。
冰冰涼涼的。
簡町原看不懂那幾個點的意思。
蕭無役突然就把他摁倒,用乾淨的食指指尖一點一點地丈量,比劃給他看。
「阿簡,你這裡。」
簡町原注意到,蕭無役指的那裡是畫裡面標註的一個小點。他咽了咽唾沫,有了點大事不妙的感覺:「這裡怎麼了。」
蕭無役道:「阿簡,你知道嗎?你裡面,這個位置,有一顆小栗子。」
簡町原:「……」
他閉目了,如果可以,他想閉上自己的呼吸。
蕭無役還在絮絮叨叨著:「這裡,沒錯,就是這裡,每次我磨蹭到這裡的時候你都抖得好厲害。」
他看著簡町原的耳廓越來越紅,卻自說自話:「不僅抖,還抓我,說我混蛋,說疼,裡面也變得很緊,濕濕的。我想,磨蹭這裡一定是對阿簡你犯了錯。」
「你說,把做錯的事情記在錯題本裡面就不會再犯了,為什麼我記了,我看了,我卻越來越想犯錯。」
明明知道你不喜歡。
可是我好舒服。
那冰涼涼的手指頭又換了一個位置,這會那個地方很接近自己的胃,蕭無役說:「還有這裡,到這裡的時候,阿簡你才能把我全部包/裹起來。」
簡町原:「……」
這是他的問題嗎?
這是因為蕭無役就是個非人哉的小畜生。
蕭無役繼續道:「可是我碰到這裡的時候,阿簡你渾身都是緊繃繃的,好像要乾嘔了一樣,不可以這樣對阿簡你吧,我有錯。」
簡町原乾巴巴道:「那你可以不做。」
蕭無役還挺委屈和理直氣壯:「可是阿簡,我脹得好疼,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好熱。」
簡町原徹底無話可說了:「……」
蕭無役的話貼在他的耳邊,激起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蕭無役悠悠道:「怎麼辦,這些地方,這些錯誤,我下次還會再犯,阿簡你會懲罰我嗎?」
那樣一張臉,貼得離簡町原那麼近,卻還是找不到任何的瑕疵,看起來聖潔不可方物,犯規一樣,直勾勾的。
蕭無役好像一隻懵懂的獵物,懵懂又極致地誘人。
母胎單身一輩子,一上來就遇到這樣的活妖精小貔貅,簡町原怎麼免俗?他想蕭無役一定是故意的。
蕭無役不行善不積德,就這樣不要命地勾引人,就算寫一本錯題集也不安生。
他法力那麼強大,誰是他的對手,寫什麼錯題集。
錯題集是這樣寫的?
千言萬語,槽口太多,最後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一個吻,伸著舌頭,把所有的話都變成了一個吻。
曖昧的,不安的。
蕭無役扣住他的腦袋,用力地加深這個不由分說的吻。
好喜歡這種犯了錯還被溺愛的感覺。
最後嘴巴裡面傳來了一陣腥氣,簡町原大著舌頭,蕭無役吐出了一截被咬破的舌尖,上面還有一絲絲血氣,他好委屈,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自己伸出來的舌尖,好像狐疑阿簡咬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