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青衍宗這些人，只覺得一個個面目可憎，都是賤人。
只會欺負一個沒有靈根的弱者，真是賤。
沈霧非沒有回答江無宴的話，劍尖拄地，雙手扶在劍柄上，背脊挺直。
這劍是先前從飛舟下來時，順手拿的。
當時姜長老和沈冰瀲看到這一幕，都沉默了，特別是姜長老，臉都青了，生怕她提著劍就殺進青衍宗，一路膽戰心驚。
就算現在，姜長老也沒有放心，總怕下一刻，她就一劍朝著青衍宗的山門劈過去。
只要想到這個可能，他就眼前發黑。
青閔等人也看到她拄在地上的劍，只覺得說不出的古怪。
不過因為她那張臉，他們並未多想，此時師兄妹三個心情都很複雜，就算她無禮之極，也硬生生地忍下來。
山門前那些青衍宗弟子好奇地打量沈霧非，他們大多數入門時間不長，並不清楚千鶴峰的小師妹白幽雪長什麼模樣。
只聽說小師妹在三十年前失蹤了，當時發生什麼事，很少有人知道。
申星恆來得很快。
來之前，他已經問清楚情況，看到沈霧非並不意外，面上露出厭惡之色，一副施恩的語氣說：「沈家將你送過來了，看來挺識趣的。」
聞言，青閔等人便明白他清楚沈霧非的身份。
「申師弟，她是何人？」青閔沉聲問。
申星恆道：「她是西境寰山城沈氏的弟子，上個月我去西境歷練，正好在寰山城外遇到她，她當時對我不敬，多有冒犯。」
他說得雲淡風輕，三言兩語就將這件事定性。
沈冰瀲聽得火冒三丈，要不是系統告訴她真相，她還真以為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沈霧非一個西境三流家族的弟子居然膽敢得罪青衍宗的內門弟子，被廢了也是應該的。
這時，便見在場的青衍宗弟子都是一臉鄙夷。
他們見沈霧非面色蒼白，一副柔弱的模樣，沒覺得有什麼，她既然敢得罪青衍宗的弟子，就要有承擔青衍宗怒氣的準備。
沈霧非面色不變，仿佛申星恆說的不是自己，說道：「申星恆，我此次前來，是找你算帳的。」
「算帳？算什麼帳？」申星恆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覺得匪夷所思。
他哪裡沒注意到她身上的氣息，靈息全無，顯然沈家已經廢了她。
沈霧非的目光變得銳利幾分：「申星恆，你先認錯人，後誣陷我對你不敬，給沈家施壓，廢我靈根……」
隨著她的話落，青衍宗弟子譁然出聲。
真是如此？
他們不太願意相信，覺得申星恆作為宗主的弟子，不至於如此惡劣，做出這種事。
「是真的！」沈冰瀲趕緊道，「我親眼看到的！他誤會阿九是他的小師妹，等發現阿九不是後，又捉了阿九，懷疑阿九有什麼陰謀，故意偽裝成他小師妹接近他，還對沈家說阿九對他不敬，讓沈家廢了阿九的靈根，將阿九送來青衍宗。」
系統突然問：【宿主，你這是要幫女主？】
【別吵，我正忙著！】沈冰瀲忙著給女主當證人呢，胡諂道，【當然不是，我這是要挑起女主和青衍宗的矛盾呢。】
按照劇情，姜長老將人送過來時，虐文女主仍在昏迷之中，沒有像現在這樣和青閔等人在山門前相遇，自然也沒有引起這麼多的注意，最後被人低調地送進青衍宗，直到三個月後才出現在人前。
那時候，申星恆早就安排妥當，將沈霧非打扮成小師妹白幽雪的樣子，成為白幽雪的替身。
不過現在不同了，沈霧非站在這裡，直接將申星恆做的噁心事暴光。
沈冰瀲很興奮，恨不得沈霧非趕緊動手，暴打賤男，她覺得申星恆這人噁心得讓他多活一秒都是對空氣的污染。
申星恆只覺得好笑之極，大庭廣眾之下，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做了那些事，他是青衍宗的宗主的親傳弟子，還是要臉的。
他嗤笑一聲，「好一個西境沈氏，信口雌黃，做賊的喊捉賊。」他輕蔑地看向沈霧非，「雖然我沒做那些事，不過你若要不自量力，我也不是不能給你一個機會。」
申星恆覺得沈霧非愚蠢之極，以為少宗主在這裡，就能為她作主嗎？
他非常了解青閔這個大師兄的性格，沒有確鑿的證據，他絕對不會做什麼，更不用說為她主持什麼公道。
想必沈家也不敢和青衍宗對上，為了一個弟子得罪青衍宗，得罪自己，他根本不怕沈家跳出來為沈霧非作證。
只要沈家不吭聲，誰又知道他做了那些事？
沈霧非並不與他多費口舌，說道：「如此，動手罷。」
眾人：「……」
申星恆忍不住又笑出聲，「你確定？」
一個修為全無的廢人，居然要和他動手？就算她沒有被廢，區區一個合道境一魄的低階修士，他還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