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他們降落到深淵暗獸的巢xue時,沉霧非當機立斷,直接一刀破掉深淵級暗獸的襲擊,不然只怕在場的血族都要被碾壓成肉泥,成為這片巢xue的養料。
雖是如此,深淵級暗獸的巢xue仍是讓他們感到恐懼,隨時可能會喪命。
臨淵第一時間拋出一個圓球,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其中。
圓球變成一座小木屋的樣子,飄浮在虛空之中。
它具有隱匿虛化的能力,從外面看是透明的,就算是深淵暗獸,似乎也沒發現他們。
沉霧非沒有進來,她手持著長刀,正和深淵級暗獸激烈交戰,戰鬥的餘波不斷衝擊著這片空間,連飄浮在半空中的小木屋都受到影響,被沖飛出去。
木屋裡的血族戰士被顛得快要吐了。
「真是太糟糕了。」血族君主一把抹去臉上的血漬,一雙眼睛紅得欲滴血,「黑暗林怎麼會有通向虛空暗獸巢xue的通道呢?我們的運氣這麼差嗎?」
因為沈霧非這位合作者,最近血族在古戰場可謂是十分順利,連血族君主都有些飄飄然。
沒想到這一下子就將他打回現實。
臨淵不語,冷冷地盯著外面的戰鬥,一雙眼睛變成危險的豎瞳。
黑暗的空間裡,能看到和沈霧非交戰的虛空暗獸,那是一隻不可名狀的存在,無法用言語描述,它散發的氣息太過可怕,仿佛只是看一眼,就會被它撕碎,連靈魂都不復存在。
血族君主勉強地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說道:「你要是擔心,就去幫她唄。」
「不用。」臨淵平靜地說,「這是非非的獵物,先讓她玩一玩。」
不管是神族,還是古戰場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存在,對沈霧非來說,都不算什麼,連一半的實力都沒使出來。
他能看得出,她挺失望的。
這會兒,面對這隻深淵暗獸,終於讓她能放開手來打,滿足她戰鬥的欲望,他自然不會去打擾她。
血族君主怪異地看他一眼,目光再次轉到外面的戰鬥。
這一看,他同樣看出了點門道,驚訝地說:「她真的是人類嗎?人類居然是這麼好戰的種族?」
那可是深淵級的存在啊,她居然和它打得勢均力敵……
不對,並非勢均力敵,而是她的實力尤在之上,只是好像有什麼顧忌,就算放開手腳,也讓她無法全心投入。
臨淵心裡自然有猜測,面上道:「她當然是人類,你不是聞到她身上的血液的味道了嗎?」
血族君主覺得也是。
血族對血液的氣息非常敏感,他們能通過血液的氣息來分辯萬族,繼而推測出萬族蘊含的血脈天賦和技能。
在血族的感知里,人類真的是沒什麼血脈天賦的種族,太過溫和了,甚比小羔羊。
不戰鬥時的沉霧非便是如此。
她身上的血液氣息無不告訴所有血族,她很柔弱,血液中蘊含的力量非常小,對血族而言,這樣的血液是極為鮮美可口的,當成一道飯後點心挺不錯。
不過等她戰鬥時……算了,被毒打過的血族君主可不敢當她是點心。
外頭的戰鬥轟轟烈烈,木屋裡的血族爭取時間療傷。
雖然沉霧非和臨淵的速度很快,但他們在落到深淵暗獸的巢xue的瞬間,仍是被恐怖的力量傷到,要不是臨淵的木屋將他們保護起來,只怕當場斃命。
血族君主給自己灌了一瓶味道古怪的魔藥,噁心得差點維持不住血族君主的體面,他的臉皮抽搐著,轉移話題:「伊斯塔路,這木屋是什麼東西?」
木屋看起來挺普通的,但光是它能在深淵暗獸的地盤飄浮,並承受了那一人一獸戰鬥的餘波而沒有被毀滅,便知道這東西的級別很高。
「這是神蛻煉製的神屋。」臨淵漫不經心地說道,目光仍在前頭打得山崩地裂、空間幾乎崩潰的一人一獸身上。
血族君主恍然,摸了摸木屋的牆壁,心中感嘆。
原來是神蛻啊,是神明死後的屍體所化,怪不得能擋得住深淵暗獸的力量。
轟轟烈烈的戰鬥持續了一段時間,以深淵暗獸的潰逃結束。
沉霧非提著刀過來,每走一步,身上瀰漫的肅殺之氣和幾乎具現化的凜然戰意,讓在場的血族臉色發白,瑟瑟發抖。
好、好可怕啊……
只有臨淵毫無所覺,打開神屋讓她進來,並伸手擁住她。
眾人:「……」
血族君主覺得,在某方面來說,他這位龍族朋友也是個狼滅,敢愛上這麼可怕的人類。
臨淵摸摸她的臉,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取出一瓶水餵她,「非非,喝點。」
沉霧非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發現味道不錯,而且喝下後身體暖洋洋的,開始修補她崩潰的身體,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是聖水。」他含笑道,「聽說是被神明祝福過的。」
沉霧非哦一聲,聖水裡蘊含的力量不少,將她體內的暴動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