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寶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攀住她的脖子,將臉貼在她娘香香軟軟的懷抱里,再次感慨有娘的孩子是個寶。
等阿羅收拾好東西,她們準備出發了。
沉霧非一掌揮出,織白純粹的靈力如虹,妖魔的屍體在靈力中消融,開出一條通道。
拉車的牛發出一道吽聲,邁著四蹄慢悠悠地穿過妖魔的屍體。
走出陣法時,一陣強烈難聞的腥腐味襲來,作為小寶寶的司凌只覺得鼻子受了大罪,扭頭將臉埋到她娘懷裡,避開這股恐怖的氣味。
沉霧非和阿羅對此習以為常,兩人的面色不變。
「這味兒確實不好聞,小殿下受罪了。」阿羅一邊趕牛車,一邊說,「等今晚休息時,我用靈緞給小殿下做個面罩,通風又透氣,下次遇到這種事,小殿下就不用怕了。」
沉霧非是個寵孩子的,不覺得用昂貴的靈緞給孩子做面罩有什麼不對,說道:「那就多謝阿羅了。」
司凌有些羞澀。
其實她不是受不得苦,只是大概變成小嬰兒,又有親娘在身邊疼著護著,不免會順從小嬰兒的本能,怎麼嬌氣怎麼來。
沒辦法,誰讓她這輩子有娘了呢!
牛車在山路間慢悠悠地前行。
如此走了三天,終於抵達附近的城鎮。
這是一個叫烏靈鎮的小鎮。
大概是靈師護衛人族,人族為居住之地賦予名字時,都會攜帶一個「靈」字,希望以此得到靈師的庇護。
她們來得並不湊巧,在她們抵達時,城鎮遭遇山賊的襲擊。
小鎮裡殺聲一片,夾雜著人們的慘叫聲,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吸引一些食腐的鳥類妖魔,在小鎮上空徘徊,象徵著死亡。
或許不久,這座小鎮將會成為死絕之地。
阿羅的臉色大變,沒想到山賊猖狂至此。
光天化日之下,山賊居然就敢直接闖進鎮裡屠殺劫掠。
其實比起妖魔食人,人類對同族的殘忍更甚,大多數人類不是死在妖魔之口,而是死在同族的屠刀之下。
妖魔食人是因為種族不同,人於妖魔是食物;相比之下,人能對同族舉起屠刀,可見人性之惡遠比妖魔更甚。
對人來說,同族的惡意更恐怖。
小鎮並不大,一眼就能望到盡頭。
在牛車出現時,小鎮裡的山賊已經發現她們。
發現來的是一位靈師時,山賊眼裡閃爍著惡意,不懷好意地靠近,舉起染血的大刀就砍過來。
對這些山賊來說,靈師確實是不好惹的存在。
不過那是靈殿裡的靈師,像這種落單的靈師,只要努努力,說不定他們今天能直接擄獲一個靈師。
靈師代表純潔、無瑕,宛若天上的仙人,不管男女都是一副仙人之姿,不是凡人能比的。
對窮凶極惡的山賊來說,沒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就算是強大靈師,只要他們想要便敢做,甚至有些山賊以玷辱純淨的靈師為樂,希望他們墮落為邪惡的咒師。
山賊提刀砍過來時,是帶著試探。
靈師的實力也有強有弱,如果遇到的是實力弱的靈師,那自然好,如果是強大的靈力,便要機靈點,聯合更多同夥一起圍困她,伺機出手。
對山賊而言,女性靈師自然比男性靈師更好,難得遇到一個女性靈師,還是這般貌美的靈師,肯定不能放過。
在山賊殺過來時,沉霧非一手抱著孩子,身形往前一挪,也不知道她怎麼做的,下一刻,山賊手裡的大刀落到她手裡。
接著,一顆頭顱高高拋起,一股血潑灑在地面上。
山賊的腦袋落地時,臉上還帶著茫然之色,似乎不知道視野怎麼突然變了。
沉霧非將孩子按在懷裡,提著刀殺入鎮裡。
後頭的阿羅也迅速地翻出一根系在牛車上的長棍,跟在她身後,將長棍舞得虎虎生風,去解救鎮裡的人。
作為靈殿的侍女,她也是從小就練到大的,拳腳功夫很不錯。
在沈霧非所過之處,山賊無一例外都被梟首。
鎮裡肆虐的山賊發現這是個硬茬,哪裡敢和她硬碰硬,當即有不少山賊嚇得逃離小鎮。
沉霧非並未追過去,她拄著那柄長刀,站在鎮口處。
不久後,小鎮上空徘徊的食腐鳥類妖魔俯衝而下,襲擊地上那些受傷的人類,已然視他們為獵物。
沉霧非一刀朝前劈下,磅礴的靈光伴著尖銳的刀氣,將鳥類妖魔吞噬,化作一片血霧。
司凌寶寶掙扎著扭過頭,只看到沖天而起的強烈靈光和刀氣絞合,心湖澎湃,激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