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賊們興奮時,便見他們眼裡跟著情郎私奔的貴族小姐伸手一抓,抓出一把雪亮的大刀。
山賊們:「???」
一刻鐘後,沉霧非對這群山賊道:「你們去塗靈城,將塗靈城建起來,等我過去。」
山賊們僵硬地跪在那裡:「是是是,一切聽從靈師大人的指示!」
「行了,我們走吧。」
山賊們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深深地埋著腦袋,恭送牛車離開。
直到牛車消失在前方,山賊們不禁互相抱在一起痛哭出聲。
要是知道他們打劫的是一位厲害的靈師,他們絕對不會傻得跑出來,不僅被靈師揍了一頓,還被她強迫著立下契約,如果他們敢違反契約,將會不得好死。
牛車走遠時,還能聽到身後傳來的哭聲。
臨淵一雙紫眸看向對面正拿著本書,給孩子讀故事的人族靈師,問道:「你最近捉了不少山賊?」
看她剛才熟練的舉動,顯然不是第一次對付山賊。
「是啊。」沉霧非道,「這世道流竄在外的山賊土匪太多了,殺了挺浪費的,不如送去幫忙建城。」
光是殺山賊就殺太多了,她決定還是將這些山賊利用起來。
臨淵又問:「你要重建塗靈城?」
「是的!」沉霧非點頭,阿羅對塗靈城的感情很深,那再給她一個塗靈城也無妨,雖然不是以前的塗靈城,死去的人也不會回來,至少有個慰藉。
作為一個天生的魔,臨淵很明白人族的那套東西,提醒道:「塗靈城一旦重建,昔日的城主會回來。」
塗靈城出事那晚,聽說城主在侍從的掩護下,拋下一城百姓逃走。
只要那座城還叫塗靈城,作為城主便有掌控塗靈城的權力,這便是人族定下的秩序,雖然他看不上,但不得不說人族的秩序便是這樣建立起來的,人族也習慣了。
沉霧非平靜地道:「回來就回來,看看能不能用,能用就讓他輔佐管理塗靈城,不能用就讓他去搬石頭修路。」
臨淵神色一頓,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好像她這麼想也挺正常的。
司凌寶寶抬頭看向她娘,眼睛彎起。
她娘果然是一個徹底的強者思維,那些不相干的人於她而言只有兩種,有用和沒用,有用的便用著,沒用的就放到能用的地方,絕對不會浪費人力。
至於那些人的想法,會不會反抗?一個強者會在意螻蟻的想法和反抗嗎?
臨淵不再說這些,他靠坐在那裡,一雙紫眸幽幽地盯著母女倆。
司凌寶寶已經被他看得麻木了,決定徹底放飛,既然他什麼都不說,那她就當作便宜爹沒發現吧。
至於靈緞眼罩,反正都被他看到臉了,那還戴什麼。
阿羅見她沒再扒眼罩戴,也沒多想。
沉霧非更不會在意,雖然孩子還未滿一歲,按理說是個應該沒有自己想法的小嬰兒,一切由大人作主,但她偏偏給孩子十足的尊重,不願意的事不會強迫她,喜歡的也隨她,只要不是什麼壞習慣就行。
司凌寶寶以為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下去,就算多了個便宜爹,他自己要憋著,那也不用在意。
只是沒想到,在她娘又一次殺死那群氣勢洶洶來襲的妖魔時,便宜爹突然不做人了。
沉霧非剛將刀上的血珠子振落,收刀入鞘,便聽到身後的魔族說:「司凌是我的孩子,是嗎?」
抱著司凌寶寶站在不遠處的阿羅頓時傻住了,驚悚地看著他。
沉霧非也轉頭看過去。
一時間,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站在那裡的魔族。
他身上的魔氣翻滾,剛才他動了手,魔氣形成的月精輪斬殺一片,使得他此時看起來氣場極強,殺意凜然,令人不敢直視。
司凌寶寶瞅著他,覺得現在的便宜爹很有當初追著她大哥打的氣勢,看起來挺可怕的。
她想了下剛才的事,難道那些來襲的妖魔做了什麼惹怒他,讓他終於不再憋著,決定挑明。
沉霧非眨了下眼睛,說道:「司凌不是魔族!」
阿羅回過神,趕緊點頭,抱緊懷裡的孩子,明明小殿下就是個正常的孩子,身上可沒有魔族的氣息——就算有紫色的眼睛,但這應該不代表什麼。
雖然她一直懷疑小殿下的臉和這位魔族長得很像,不過好看的人都是有些相似的,這也不代表什麼。
臨淵無視周圍的妖魔的屍體,一雙眼睛盯著沉霧非,「她和我長得很像。」
至於為何這孩子身上沒有魔族的氣息,看起來就是徹底的人族孩子——他心裡有些想法,因為不太確定,不能點出來。
沉霧非不由轉頭看向阿羅懷裡抱著的孩子,又看看臨淵,終於恍然,「司凌和你確實長得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