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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大半天,田遠這才有空去廚房給自己簡單弄點午飯吃。

飯後,他和工人剛把燒烤區那邊清完場,只見又來客人了。

這次不是別人,卻是鄭頌清夫婦帶著他們的兒子樂樂過來遊玩了。

樂樂一家算是農場的資深老顧客了,他們每星期都會來農場玩個一兩次,經常還會帶著三五朋友一起過來玩。

不過今日只有他們一家三口。樂樂一下車就撒歡似的跑起來,擔心他出事,鄭頌清的妻子張麗在後面緊緊地跟著他,都攆不上小朋友的腳步。

「孩子比較調皮,讓你見笑了。」鄭頌清抱歉地對走過來招呼他們的田遠道。

「沒事,來這裡就是要撒開玩的嘛。」田遠說,「對了,昨天說你們的豆角該打頂了,你們今天有空正好去弄弄。」

「嗯,今天就是為這個事特意過來的。」鄭頌清道。

「行,那你們去弄吧,需要幫忙的喊一聲。」田遠熱心地說。

「好嘞,謝謝老闆。」

鄭頌清道了聲謝,追上他老婆和孩子往菜園那邊走了。

田遠返回去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正忙著,就聽見鄭頌清在菜地那邊喊他,叫他過去幫忙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活兒趕過去了。

原來是鄭頌清夫婦不確定他們打頂的方法對不對,叫他過去幫忙看一下。

他認真地教了他們。他們種的豆角不多,他乾脆陪著他們一起把豆角該掐尖打頂的地方都弄了一遍。

忙完他又回去忙自己的事了。

鄭頌清夫婦帶著孩子在菜地玩了一會兒,轉到了陰涼的葡萄架下乘涼。

他們帶著帳篷、地墊和野餐桌椅。鄭頌清還帶了一套茶具茶爐,生火燒水,泡起了茶。

「田老闆,忙不忙?坐下來一起喝杯茶吧。」

見田遠帶著球球正好從他們旁邊經過,鄭頌清熱情地邀請。

都是老熟人,田遠剛忙完,暫時沒什麼事,便頷首接受了邀請,坐下來和鄭頌清一起品茶。

鄭頌清泡的茶葉味道醇厚,比陸峻野送給他的茶葉稍微遜色了些,不過口感還是相當不錯的。

田遠一邊品著茶,一邊和鄭頌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鄭頌清的妻子張麗陪著孩子在帳篷里玩,球球也被樂樂擼進了帳篷,正生無可戀地趴在地墊上,任由小朋友的手在它身上使勁地揉來揉去。

田遠瞥了眼明明很不高興卻還願意待在這裡陪小朋友玩的球球,抿嘴笑了下,隨口問鄭頌清:「樂樂今年該上小學了吧?」

「嗯,今年該入學了,」鄭頌清說,臉上忽然爬上了一層黯然,接著道,「可是上不成。」

田遠很驚訝,看著樂樂,以前他也看出來樂樂跟正常的孩子不太一樣,但他沒想到會嚴重到上不成學。田遠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不問人家這些問題了。

他想轉移一下話題,但是這麼生硬地轉過去也不合適,只能關心地詢問:「什麼原因?」

「自閉症。」

鄭頌清輕聲說道,他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只是這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心裡還是十分的悲痛。

田遠聞言,目瞪口呆,看了看鄭頌清,又看了看樂樂,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抽菸嗎?」

鄭頌清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取出一根,先遞給田遠。

年少時田遠是不吸菸的,後來有一段時間他天天靠吸菸麻痹自己,菸癮很重,這兩年已經戒掉了。看到鄭頌清遞過來的香菸,他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

他手指熟練地夾著煙,放在唇邊。鄭頌清拿打火機幫他點了煙,他吸了口,輕輕吐出煙霧,說了聲「謝謝」。

鄭頌清沒說什麼,點了一根煙也吸起來,他平時都是一副很成熟穩重、堅強豁達的形象,此刻,他眉宇間卻落滿了愁雲,表情極其沉重。

「樂樂是三歲的時候被確診的。」鄭頌清緩緩說道。

他講了樂樂小時候是如何的聰明可愛,怎麼發現異常,再到全國各地找各大醫院,就為了尋求一個不同的答案。然而,事與願違,所有的醫院給出的都是同一個結果:自閉症,無藥可醫。

那時,天都塌了,花了很長時間才慢慢接受這個事實,然後就是馬不停蹄地干預訓練,這幾年花在孩子身上的心血和費用不計其數,也沒想過要放棄。

好在所有的努力沒法白費,這兩年孩子進步了很多,會開口說話了,雖然程度還是很嚴重,至少我們也看到了一點希望。

「我們現在奢求的不多,只要他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就行。」

鄭頌清說道,語氣看似很平靜,田遠還是能聽出來他內心的痛苦和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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