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遠忙不過來的時候工人都會主動地幫忙分擔接待工作,陸峻野也一直在旁邊陪著他幫忙打下手,無論田遠走到哪,陸峻野都跟著,生怕他累著了。
他倆一個長得文秀鬆弛,賞心悅目;一個高大俊朗,貴氣逼人。明明兩人的氣質決然不同,站在一塊卻莫名的般配, 走到哪都引來遊客頻頻側目,有人還悄悄把他倆磕成一對。
當然,遊客們不知道他倆確實是一對。
到下午兩三點時,陽光比較曬,大部分遊客都遊玩結束返程了,農場裡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幾個散客。田遠終於沒那麼忙碌了,能停下來暫時放鬆一下了。
吃完陸峻野做的午飯,他悠閒地躺在屋門前樹蔭下的吊床上休息,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在他身上,有微風吹著也不覺得悶熱。
他躺了一會,眉眼帶笑地望著站在一旁輕輕給他盪著網床的陸峻野:「你要不要上來躺一會兒?」
「不了,我這體型上去估計要把網壓斷。」陸峻野笑著說,擔心田遠晃著頭暈沒敢太用力地推著,只輕輕地推一下,讓網床有一個作用力慢慢地盪著。
田遠被陸峻野的這句話給逗樂了,笑著說:「不會壓斷,等下上來試試?」
「不了,你盪著吧。」陸峻野道,寵溺地看著他。
田遠沒再堅持勸說,舒服地躺在大網上,眼睛笑眯眯地望著陸峻野。
陸峻野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掃視了一眼周圍,見周圍無人,在田遠盪到他這邊時,他俯身摟抱著田遠吻了下去。
輕輕搖曳著的吊床忽然間停了下來,田遠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環著陸峻野的脖子,回應著這個吻。
遠處的喧鬧聲和近處的蟬鳴聲都被他們屏蔽在外,只有他們唇舌糾纏的聲音。
不知吻了多久,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狗吠聲還有幾個人說話的聲音,田遠和陸峻野這才匆匆分開。
田遠臉頰緋紅地和陸峻野對視了一下,連忙從網床上下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新遊客到了。
還真是有新遊客到了,是鄭頌清帶著老婆和孩子過來了,因為經常來,球球已經跟他們混熟了,剛剛的犬吠聲就是球球在沖他們叫喚打招呼。
現在球球正陪同鄭頌清一家往這邊走來。田遠立時迎上去,熱情地說道:「鄭哥來了。」
跟鄭頌清打完招呼,又跟鄭頌清的妻子張麗還有樂樂打招呼。
陸峻野也跟著走上前,他不認識鄭頌清一家,只在很早以前來給向日葵地澆水時瞥見過幾次,沒有互相說過話,田遠給他介紹說:「這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位中醫的朋友,鄭哥。這是鄭哥的愛人和孩子。」
之前田遠跟陸峻野說過認識一位中醫的朋友給他開藥調理,陸峻野一聽,立馬感激地和鄭頌清握了握手,說:「鄭哥好。」
「你好你好,請問怎麼稱呼?」鄭頌清大方地跟他握手,熱絡地問。
「免貴姓陸,陸峻野。」陸峻野答。
鄭頌清點點頭,看了眼田遠,又看了看陸峻野,頓時就猜出來倆人的關係了,他笑而不語,只叫著樂樂過來跟新認識的叔叔問好。
樂樂不能完全聽懂指令,在他媽媽的輔助下,口齒不太利索地跟陸峻野叫了聲:「叔——叔——好。」
陸峻野一眼就能看出來樂樂跟普通孩子不太一樣,他溫和地應了聲:「誒,真乖。」
互相照過面,鄭頌清把帶來的帳篷扎到樹蔭下,放下行李,和老婆一起帶著孩子去看他們的菜園了。
田遠和陸峻野也想去看看向日葵,便一同前往「一米田園區」,球球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們。
一進到田園區,樂樂大老遠就看到一片金燦燦的花朵,興奮地跑過去,嘴裡叫著:「花,花。」
連球球也跟著跑過去了,跑過去看花朵。
那是陸峻野種的向日葵,已經開了好幾天了,花朵依然很嬌艷,朵朵向著陽熱烈地開放著。
鄭頌清夫婦見兒子跑了,連忙跟上前,照看孩子。
樂樂跑到向日葵地前,仰著小腦袋,望著比他要高出很多的向日葵,嚷嚷著要摘花朵。
「不能摘,這是別人種的,不能隨便摘。」張麗阻止了兒子,給他講道理。
「沒事,摘吧,這是我們種的。」陸峻野出聲說,說完,親自摘了一朵花盤比較大的向日葵交給樂樂。
「快謝謝叔叔。」張麗摟著樂樂教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謝、謝、叔、叔。」
樂樂小手開心地拿著花朵,說話時眼睛雖然沒有看人,不過聽從指令,說了句:「謝……謝……叔……叔。」
語速很慢,陸峻野耐心聽完,溫聲道:「不客氣。」
「汪汪!」
球球兩隻前蹄扒拉著陸峻野的褲子,眼巴巴地望著陸峻野,又望著向日葵,看樣子也是想要摘一朵。
「好,給你也摘一朵。」陸峻野會意,含笑著說,轉身給球球也摘了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