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共事者的死去哀傷,捍衛神界的尊嚴而死,是每一個神界人員的職責所在,榮幸之至。
西部的叛亂,有不對勁的地方。
還有普羅米。他最擔心的。
墨丘利爾總能隱隱感知到另外兩個人的狀態,普羅米和貝徹絲也一樣。但現在,他某天心悸了一瞬過後,即使有意地感應,結果總是石沉大海,丁點感覺也無。
他多希望自己連貝徹絲也感覺不到,那樣他還可以告訴自己是光明術退步了——哪怕這是他最討厭發生的事,沒有之一。
貝徹絲還帶著人在薩特萊特做清掃,挖地三尺,不放過一個叛逆者。在她發現前,墨丘利爾並不想讓她分心。
他察覺到了結界的異動,反應飛快地念了訣感應情況,避免打草驚蛇。
卡琳勒給墨丘利爾傳了信。墨丘利爾隨手抓起琉璃質地的花盞里一枝細細的英靈藤,甩向面前的白色字符,藤條帶起的聖水穿透了字符。
墨丘利爾緊鎖眉頭。
字符不住地散發出似乎源源不斷的白光。不敢想像,對方的光明術有多麼精湛,光明之力有多麼強大。
字符的白光帶著冷意,如同卡琳勒這個人一樣目中無人。
卡琳勒是個不折不扣的無禮之輩。她從不把墨丘利爾等人放在眼裡,有人傳言她甚至根本不相信墨丘利爾他們是神子。
她從最近的一批聖殿騎士中,通過層層遴選,毫不費力地脫穎而出。
至於一個薩特萊特西部籍籍無名的平民,要付出多少汗水,才能成為聖殿騎士,又是彷如無稽之談一般的事。她做到了,並且做得精彩萬分,遠遠不止於此。
所以當卡琳勒毫不避諱地表現出,想要成為神殿騎士的野心時,幾乎沒有人嘲笑她。她那令人膽寒的意志力和內驅力,讓那些質疑者,競爭者都不得不噤聲。
她的虔愛,忠誠和信仰都無可非議。
正因如此,墨丘利爾對卡琳勒更多的是視而不見。哪怕她的態度並不算不出格。
但是這次不一樣。墨丘利爾從結界感應到了別的髒東西。
卡琳勒到了很快到了聖水池邊,正要把水球沉進去。
聖水池底的水籠里,異教徒和反叛者,髒東西就該待在一起。
「卡琳勒,你在幹什麼?」
墨丘利爾看清了水球里生死未卜的人,不詳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像以前見到她的每一次一樣。
這是安德魯,或許也是辛格德。他聽普羅米解釋過,但他或許從沒能分清。
墨丘利爾不喜歡她,從第一眼開始。與個人好惡無關。
「父神只讓你淨化她,這是怎麼回事?」
父神兩個字一出,卡琳勒的臉上又浮現過明顯的嗤之以鼻,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只是這一次更加明顯。
「父神?墨丘利爾,你又來了。」
「別說笑了,墨丘利爾。你們三神子之一的普羅米已經被神審判,在薩特萊特大陸上,那個強盛的克波國國王,貴族和皇親國戚,一雙雙眼睛的注目下。那可真是顏面盡失!倘若他真的是神子,則是對吾神莫大的羞辱!」
「插手下界的事情,打著神的名頭在克波國招搖,和這個卑賤的異教徒簡直沒有兩樣。還插手了克波國的事務,甚至隨著自己意願就殺了人!」
墨丘利爾說不出一個字來,他只聽見審判這個詞,縈繞不去。然後他努力回想普羅米的一切,還有神的一切,想抓到什麼漏洞,最後逃避承認,這或許就是真相。關於普羅米。
他說不出來沒有關係,卡琳勒並不想放過他,她還沒有開始指控墨丘利爾和貝徹絲失職的罪過。
水球炸開了,不帶一點聲響地,安然地爆發開來,連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她狀態如何,本來也無人過問。於是巧妙地順理成章,她的爆發也安安靜靜。
是臨死前的幻覺和迴光返照。而安德魯以為自己又做了一個並不算長的夢。像一面薄如蟬翼的紗,輕柔得她握不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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