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祂有無限的耐心消耗幻境,劈柴、餵牲畜、養殖、搬運,祂做什麼都比別人更得心應手。
柴米油鹽醬醋茶,沒有一樣讓祂沾染上生活的氣息。祂做著雜活的時候,煙塵飛揚的時候,祂本身還是纖塵不染。女人們看了都臉紅心跳。
這樣的人怎麼能做這些活計?不少人給祂送柴送肉送糧食,可惜祂從未接受過。
一切平淡如水。
有一次祂劈柴的時候,牧民們在調侃,祂回過頭看見少年在和人交談。
她捧著釀好的酒,指了指青年手裡的調料品,好像在商量。少年笑著把碎發撥到耳後,又被風吹亂,在她臉頰上隨心所欲地舞動。
青年轉過頭要回屋,少年拉住了他,把酒放進他懷裡。
他慌亂地捂著被拉過的手腕,扭過頭回屋。
她安然地等在外面。
青年再出來的時候,提著他不遠萬里釣回來的一條大魚。他膚色是深麥色,跟自己剛好相反,現在臉紅得要滴血也很隱蔽。他把裹好的調料品塞進少年懷裡,又拉起她的手,不顧少年堅定的推辭,把才從盆里撈出來的肥美大魚掛在她手上,頭也不回地匆匆逃回了屋。
少年看著緊閉的房門,愣了愣,然後低頭笑了起來。
髮絲飛揚,風也不忍心驚動,愛憐地從她臉側滑過。
陽光正好。
祂收回目光,繼續劈著柴。祂知道身後的牧民在調侃膚色白皙的少年和麥色皮膚的青年站在一起多像一對。
不像那個神子一樣的青年,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是林修的樣子。
安德魯被平淡的日常搞得昏昏欲睡,看見那個青年的臉,刺激得一下子興奮起來。
厲害了。
少年看他的眼神和看創世神的眼神不一樣。少了最澎湃充盈的情意。
只是對善良的人也釋放友好的善意而已。
有了和林修一樣長相的青年偶爾來拜訪,也沒能讓他們的日子有任何起伏。少年從不隱瞞自己和她心愛的人的關係,從不會多收下不該接受的心意,青年也隱忍而克制。
直到有一天。
用過餐,他們圍在一起烤火。一個騎著高頭雪白駿馬,遊刃有餘地緩緩從圍在一起的人群旁經過。
許多人抬起頭觀望,然後發出驚呼。
祂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去看少年。
她還在烤火,眼光只從馬上人踩在腳踏上,包裹住緊實腿部的黑亮軍靴上淡淡地滑過。甚至沒有抬頭。
創世神知道,有什麼變了。
而安德魯在想,果然他穿什麼都比那套可笑的彌撒服好看。
平淡而冗長的發展結束。第一個幻境,快結束了。
少年看著祂的時候依舊是熱誠深摯的,表情好像在告訴他,即使你要傷害我我也會不會放棄愛你。
白馬上的將軍告訴他們,他終於找到了他們,前來接他們回去。收拾整頓,第二天就可以出發。
祂站在將軍的房門口,又一次不解。
祂看得到所有人的想法,推知不出她的。分析不了她的動機。
在那個異世界的靈魂身上,每一次不解都那樣深刻。
祂甚至開始生出一絲對自己的不解。
房裡隱約傳出唇齒間嘖嘖的水聲,布料摩擦、掉落的窸窸窣窣。
說出「我是你的妻子」的舌頭,現在在別人的唇腔里糾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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