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嗎?桑普果蘊含了愛的祝福,同時吃下它的愛侶能永遠在一起。婭洱花是愛與欲望之花,象徵著誠摯和痴狂的愛戀。」
「這是我創造的一切。但除了我,沒有誰會對這些產生任何感覺了。」
神創世之初只有神界存在,幾乎整個薩特萊特都是出自她手。
安德魯說:「你現在才找到我,我很好奇,我離開這麼久的時間,你在哪裡?」
她在神界。薩特萊特沒有出現任何傷亡,除了神控制住了神界的動盪,還因為她一直在支撐著神界,不讓神界在祂消失後陷入混亂,不讓薩特萊特因為神界之亂而生靈塗炭。
「埃洛塔,你比你的父神稱職得多。難道你沒有發現,沒有祂,你或許才會更好。」
埃洛塔說:「你懂什麼。」
「你創造了這一切。你才是那個真正偉大的人。」安德魯執起酒杯,飲了一口桑普酒。「結局已定,如非祂願意,恐怕你是找不到祂的。做這些無用功,不如留在神界呢。那裡需要你。」
埃洛塔盯著她,慢慢露出一個怪笑:「所以我說,你是真的不懂啊。」她根本不知道,祂為她做到了哪一步。或許知道了,也並不在乎。
「你根本不知道,我這一生,除了父神,還有什麼呢?」
安德魯從窗戶望出去,隱約有星火滑過天空,不知道是戰火還是別的什麼。
「渾渾噩噩,像行屍走肉,比亡靈荒野的遊魂還不如。這就是你嗎?」
她咧唇笑,露出尖齒:「對呀。這就是我。」
「憑什麼,都是在爛泥里的人,憑什麼你們都離開了,剩我在原地腐爛。」
安德魯回頭,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她:「我對你撒下的謊漏洞百出,你在神界時,為什麼最後還是順著我?你除了靠我,還有別的辦法讓祂回頭看你嗎?」
「你說你享受花,享受草,享受山峰,享受流水和森林。這些難道不都是你創造的一切嗎?你的生命里從來不只有祂。」
「祂創造了你,卻把你變成這幅模樣。而你創造的這一切,還在被你保護著。」
「你在仰望祂什麼?你比祂好上一萬倍。」
她不由得直直地看著她,她現在或許隱約知道她為什麼「不一樣」了。
她起身時,埃洛塔不由自主地跟隨她站起,問她:「你去哪兒?」
安德魯沒有隱瞞:「亡靈荒野。」
創世神沒有立刻找到她這裡,這麼長時間過去,說明祂並不準備找她。她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行蹤。
「我準備把卡琳勒的靈魂放在那裡。我已經抽走了她的記憶。」她在「處置」卡琳勒時,用亡靈法陣困住了她的靈魂,現在把她放到亡靈荒野,這樣,至少還有重生的機會。
埃洛塔訝然無語。
「你」
安德魯難得地低笑一聲,像是在笑自己。「總覺得可惜了。不是嗎?」
「看你驚訝的反應,這樣對她來說,應該還不壞。」安德魯抬手。
「那麼,告辭了,埃洛塔。」
「等一下。」她說。
「她跟著我過來的。見她一面吧。」
這回輪到安德魯驚訝了。
特別是當她發現,這個要見她的人,是伊莉娜。
她想,她真是變了許多。
沒有想到,最後和她心平氣和地談話的是她,更沒有想到她會願意帶伊莉娜來見她。
伊莉娜看見她後,遲疑了一下,仍向她行了個禮。
「大人。」
她看向安德魯片刻,笑了笑。
「看到您平安無事,我就安心了。」
安德魯看向她,她仍舊是那副打扮,純白的侍者袍,一塵不染。
「你還留在神界嗎?」
這是句廢話,不過伊莉娜知道,她的意思是,問她是否還和以前一樣。伊莉娜點了點頭。
「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