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懷看向一點醉意也沒有的房冥和戰渺,說道:「來幫忙把他們抬進去。」
他剛要去拉滿白,地上躺著的幾個人開始哼哼唧唧掙扎著要爬起來,嘔吐不止,有的則是捂著腦袋哼頭疼。
童懷瞬間緊張起來,定睛一看,滿白、烏庸、齊雨、蒼年四個人直接全身都成了紫紺色,很明顯的酸中毒症狀。
童懷怒吼道:「都說了不要喝蒼年制的酒,喝到假酒中毒了吧!」
然後對著沒什麼事的房冥和戰渺說:「愣著幹嘛?蒼年都快掛了,救不了人了,快叫救護車啊!」
第49章
一陣兵荒馬亂, 救護車都來了兩輛,主要是他們七個人,直接倒了四個, 個個面如紫色, 看得人心驚肉跳。那紫紺色的臉在醫院慘白的燈光更加明顯。
到醫院, 醫護人員迅速將中毒的幾人抬進急診室。
剛把蒼年拉下車, 他就迷迷糊糊地喊著:「怎麼回事兒?」
說著還把自己身上東西叮叮噹噹地全扯了, 又說了一遍:「怎麼回事兒?我怎麼就到醫院了?我死不了的, 我可是……」
童懷見人懵到要把自己死不了的秘密抖出去, 立馬把人嘴巴捂住,焦急地問:「你沒事了?」
旁邊剛剛忙碌的醫生也一下蒙圈了,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蒼年迷迷瞪瞪地說:「不就喝醉了嗎?老大,我怎麼到醫院了」然後轉頭一看旁邊躺在床上的三人臉都紫了,驚駭地問:「他們怎麼回事兒?」
童懷罵道:「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呢?你怎麼制的酒, 搞一些假酒來把人喝中毒了!」
蒼年跌跌撞撞地像喝醉一樣爬下床, 腳下不穩差點跪倒在地, 童懷氣得說:「你又做什麼?」
「我也沒想到會中毒呀!我明明是都是自己做的……也不是, 哈哈……」蒼年想到了什麼,窘迫的撓撓頭道。
「我就做了一小壺,想著我們幾個可能不夠喝, 就用實驗室里的酒精兌了水……兌了滿滿一整壺。」蒼年聲音越來越小, 越來越心虛,頭也低了下去, 不敢直視童懷憤怒的眼神。
童懷生氣地說:「你該讓我說你什麼好!」
房冥和戰渺跟在旁邊想要去勸, 卻被童懷一個眼神逼退回去。這兩個倒好,本來就是死的,喝了像沒喝一樣什麼事也沒有。如果房冥和戰渺真倒了, 七人喝酒六人中毒,那他就是嫌疑人了。
一個醫生從急診室里出來,對童懷說:「就是喝到假酒酸中毒,已經沒事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復。不過,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亂喝酒了。」
童懷這才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他看著病床上依舊昏迷但臉色逐漸恢復正常的幾人,心中又是無奈又是慶幸。
好好的一場聚會弄成這樣。沒被流珈弄死,被假酒把整個處里的人差點送走。
童懷被今晚這突發狀況氣得胸口疼腦袋疼,無力地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雙手揉著腦袋,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那冷峻的面龐此刻仿佛結了一層寒霜,冷得讓人不敢靠近。他確實生氣,好好的一場聚會竟變成這般模樣,沒被流珈弄死,卻差點被假酒把整個處里的人送走。
而且,他也感到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仿佛所有的疲憊在這一刻洶湧襲來,哪還有說話的力氣。
確認病床上的三人真的沒什麼事後,童懷蒼白著一張臉道:「蒼年,你自己闖下的禍你自己解決,我先回去了。」
「那我也留下來和他做個伴吧。」戰渺說。
「隨便你們。」
童懷說完,緩緩起身,腳步略顯沉重地向樓下走去。房冥如影隨形,他也沒說什麼,兩人就這麼沉默地走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他們走過的路寂靜無聲,就好像飯後散步一樣稀鬆平常,可那壓抑的氛圍卻與平常的散步截然不同。
回到家,童懷剛踏入玄關。
房冥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響起,「阿懷。」
童懷腳步稍頓,輕輕「嗯」了一聲,頭也沒回,徑直走向之前他們養的倉鼠小白。
拒絕交流的意思。
給小白餵了一些吃的,那小小的倉鼠在籠子裡歡快地動著,似乎完全不知主人心中的煩憂。餵完小白,童懷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臥室,躺在冰涼的床上,睜著眼睛,毫無睡意,也不想動彈。
他感覺自己就像走在迷霧之中,四周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他對一切都充滿了疑問,每一件事似乎都與他的認知背道而馳。
房冥自從回來就變得越來越奇怪,特別是在焦陰城的時候,那一系列的舉動讓他實在想不通想不明白。
他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了,越想腦袋越疼。只得閉上眼睛假寐,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時間仿佛在這寂靜中被無限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