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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隔著一道石頭壁,童懷沒辦法,只能以小小的匕首拼命地扒著石頭,可匕首太小,根本無濟於事,他手刀並用,很是固執。

童懷邊扒邊低聲哽咽道:「你們最偉大,都願意去死。但是憑什麼呀?憑什麼我就要一直活著。憑什麼?」

他的雙手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模樣,皮開肉綻,指甲龜裂,翻折掉落,鮮血汩汩地往外流淌,順著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濺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血肉模糊的雙手,早已經分不清哪裡是肉,哪裡是血,哪裡是骨頭。

童懷深思恍惚,狼狽道:「看我找到你不揍死你。果然,對付你這種調皮搗蛋的小孩子不能心軟。」

他仿佛感受不到這鑽心的疼痛,他的雙眼布滿血絲,嘴裡不停地罵著滿白,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減緩。每一次的扒挖,都伴隨著他憤怒的低吼,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衝破這道無情的石頭壁,將心中的憤恨宣洩而出。

可等他終於打開足夠他通過的通道時,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他經常穿黑色,可他身上的血並未被黑色掩蓋。那濃稠的鮮血肆意流淌,在黑色的衣衫上暈染出一片片暗沉的色澤,觸目驚心。

童懷的手早廢了,手指扭曲著,仿佛已不再屬於他自己。神情恍惚,沒了生氣,雙眸空洞無神,仿佛靈魂已被抽離。

跌跌撞撞走進了死路,扶著石壁磕磕絆絆地跑向死路深處。可他是進入死路的第二個人,生路沒有一人,生死路失了衡。路上瘋狂長出了許多尖銳的刺,要把他釘死在裡面般狠厲瘋長。

那些尖銳的刺無情地划過他的肌膚,一道道新的傷口在他的身上綻開。但他仿若未覺,眼神堅定,依舊倔強地前行。

風在耳邊呼嘯,刺在身上肆虐。

童懷那股子倔強和決絕,仿佛要與這殘酷的命運拼個你死我活。

命運戲弄他,他偏不低頭。

可當他歷經千辛萬苦,終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時,他沒有像往常那般倔強地昂著頭,而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壓抑許久的情緒瞬間決堤,無聲地哭泣起來。

童懷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悲憤喊道:「為什麼都要這樣對我?活著不好嗎?為什麼總是要因我而死。明明最該死的是我!」

他那長久忍耐著的怨氣和怒氣,在這一刻猶如火山噴發一般,徹底爆發了出來。怒吼在這狹窄的甬道中迴蕩,顯得格外悽厲:「死的人應該是我!不是你們!」

回應他的只有甬道里那空洞的回聲,以及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發出的輕微水聲。

滿白靜靜地站在那裡,背對著他。說是站著,其實不過是身體被無數尖銳的石刺無情地貫穿,就這樣生生地把人架在了那裡。

童懷緩緩地走上前去,雙手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把滿白從那恐怖的石刺上扶下來,動作輕柔得仿佛滿白只是睡著了,生怕弄疼了他。

他用衣袖替滿白仔細地擦去臉上的血漬,然後把滿白背在背上。

剛剛綁在滿白腿上試圖止血的外套,此刻被他解下來,用來固定背上的滿白。

童懷微微掂了掂背上的人,仿佛他還活著,還能跟自己說說話,他用極其輕柔的聲音喃喃說道:「我帶你回家。」

或許是兩人中已經有一個人死去,那些瘋狂生長的石刺也緩緩地退了下去,一路暢通無阻。

他背著滿白往前面走去,全然不顧自己那早已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手腳。

他背著滿白上到了地面。可是不知是何種詭異的緣故,竟然又回到了和房冥分開的地方。

他們一行人也未曾離開,看樣子應該是狠狠打了一架。除了擁有反噬能力的谷南乾乾淨淨的,其餘人身上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每個人都顯得狼狽不堪,房冥的狀況更是糟糕,渾身戾氣毫無掩飾,一隻手還死死地掐著厲台脆弱的脖頸。

童懷愣愣地看著眼前這荒唐至極的一切,大腦一片空白。

厲台看到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無力地伸出手求救道:「小懷……」

可那聲音還未持續一秒,房冥速度極快,猶如惡魔附身一般,殘忍地扭斷了厲台的脖子。童懷無比清晰地聽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喀咔」聲,那骨骼斷裂的聲音仿佛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

就在他的眼前,厲台被房冥殺死了,隨後消散成煙,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房冥不是說要跟著谷南他們離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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