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兒委屈道:「我哪裡給他們白眼吃了?」
「你還辯!」仇二本想上來親自動手,給這金鳳兒臉上甩上兩個耳光,卻見沈琅伸手把金鳳兒攔到自己後邊,他氣狠狠地看向沈琅,「裝什麼主僕情深?不打他,就打你!」
沈琅一臉無畏,抬頭直視著他眼,冷笑道:「怪不得你大哥總說你頭腦濁蠢,是個痴笨人。」
仇二怒火又起:「你胡說什麼!我大哥怎會和你背後說我,你這賤|人說誰是痴笨人?」
沈琅的目光冷冷地掃過那兩個人:「你不是痴笨人,難道不知道我從前住在柴棚里時,這兩個人有日想要強|暴我,卻被李三爺捉個正著的事麼?」
他頓一頓,又道:「他二人想必記恨我到如今,自己又沒本事來報復,故意激你在前頭當槍使,你不是蠢是什麼?」
仇二聽了這話,立即瞪視了那兩人一眼,兩人忙道:「二爺你聽他鬼扯,從來沒有的事兒!」
沈琅笑了:「你若不信,去問問李雲蔚,那日是他救的我。」
仇二見那兩人有些慌亂模樣,眼裡也似有鬼,登時暴怒,把那兩人踢打了一頓,打得這兩人只顧抱頭鼠竄。
他是討厭「兔子」,可更恨那些養「兔子」的人,這兩人私底下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竟然還敢來攛掇他!
正當他打得起勁時,薛鷙終於急急趕來了,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一把抓住了仇二的後衣領,叱道:「幹什麼,仇二!」
把人抓住了,才有空掃了眼這屋子裡一地的狼藉,當即便想給他一腳,只是礙於這會兒是在人前,他才忍住了脾氣,留給仇二兩分面子。
仇二紅著臉,還要往前沖:「你別攔我,我今日非踢死這兩個在我跟前搗鬼的!」
薛鷙抓住他手腕,反剪了這人的雙手,然後將人拽到門邊,一腳把仇二踹進了雪地里,隨即又過去把人從雪裡撈起來:「非得在這兒丟人顯眼麼?」
仇二被那雪冰得被迫冷靜下來,伸手抹了把臉。
薛鷙一拍他後背,冷聲道:「帶著那兩個人,給我滾去聚義廳里跪著,我一會兒過去收拾你。」
仇二聞言惡狠狠地往那屋裡瞪了一眼,被薛鷙的身形擋著,他只隱約瞥見一點明紅色的衣服影子:「你們都不信我,留這麼個禍害在這裡,遲早我們都得被他害了!」
「老二,再過兩三月,你也該行冠禮了,」薛鷙皺了皺眉,「多大的人了,還這般孩子氣。再不閉嘴,我罰你回去關禁閉!」
仇二哼了一聲,這才不說話了。
第18章
仇二和那兩個土寇離開後,薛鷙看著屋裡那一地狼藉,頗有些頭疼,他看向杵在沈琅旁邊的金鳳兒:「你去附近叫兩個人過來,幫忙把屋子打掃乾淨。」
金鳳兒紅著兩隻眼睛應了聲,心裡卻仍有些「怦怦」的:「大爺,他們那幾個好欺負人。」
薛鷙覺得他癟著嘴的樣子有點丑,又有些好笑,於是輕笑道:「大爺知道了,快去吧。」
金鳳兒又低頭看了眼沈琅,聽見他說「你去吧」,這才委屈巴巴地走了。
薛鷙把著木輪椅,將沈琅推到了一塊還算乾淨的空地上,面上雖不顯,可眼神卻已上下將他掃了個遍,並沒有看到有受傷的地兒,人也不像被驚著的模樣。
「沒事吧?」他終於開口問。
「有事。」
沈琅話音剛落,薛鷙便伸手探向他身上那些看不見的地方,有些緊張道:「打著你哪兒了?」
沈琅拍開他手:「有人欺負我,我心裡委屈。」
薛鷙愣了一下,隨後才笑起來:「琅哥兒好慘呢。」
「笑什麼?」沈琅看向他,「是誰說我同他好,以後不會再叫我受委屈。」
沈琅的語氣其實並不是很好,薛鷙能聽得出他絕不是在嗔怪,而是在質問,是在沖自己發火,但因為兩人之間共同經歷過的那些親密時刻,他這種帶著惱意的質問在薛鷙眼裡反而像是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