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人脾性太壞,一但惹急了就很難哄好,薛鷙很受不了接連幾日,這個人都和看不見自己一樣冷著他,所以儘管好幾次那麼想了,他卻都沒有都這麼做。
他抱著沈琅回了屋。
把人放倒在榻上的動作有一點重,薛鷙就是故意的,緊接著他的右手探進沈琅那件棉質裡衣的下擺,他故意地揉痛他,然後低下去啃|咬著這個人的唇瓣。
沈琅吃痛,卻只是皺眉。
薛鷙討厭他的沉默,於是那吻便愈發顯得咄咄逼人,或許是存了些報復的心思,他幾次有意地枉顧了沈琅的掙扎,直到把這個人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然後他伸手用指腹擦了擦沈琅嘴角溢出的涎|液,居高臨下地笑:「你氣也太短了。」
沈琅不說話,他試圖用手肘撐著上半身坐起來,可雙手卻因為剛剛那個格外漫長的吻而顯得有些綿軟無力。
薛鷙再一次漠視了他的掙扎,因為方才的不愉快,他對這個人的愛憐里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氣。
「沈琅。」
他把著那個東西,不輕不重地蹭過沈琅的臉頰,一直抵到他唇邊:「上次我在荷塘邊幫你了,你也幫我吧。」
「好嗎?」
他站著,所以沈琅只能被迫仰視著他的臉,那雙眼睛居高臨下盯著人看的時候,有種非常強烈的壓迫感,還有幾分難以形容的惡劣。
沈琅不張嘴,於是薛鷙就掐著他臉頰逼他:「沈琅。張嘴。」
第36章
第36章
沈琅被嗆得瞬間劇烈咳嗽了起來。
薛鷙掐住他臉頰的力道並沒有松, 因為方才的事,沈琅支撐在榻沿上的手臂有些脫力,於是撐持著他上半身半立起來的力道便有大半都壓在了薛鷙的掌心裡。
「幹什麼?」薛鷙看著他被嗆紅的那雙眼, 長睫沾染上了幾分濕漉, 被眼皮遮去一半的眼眶裡隱約泛著幾分潮濕而晶潤的光澤, 「好委屈的樣子。」
看見他這樣, 薛鷙的心裡頓時又有些發癢, 他輕輕笑:「別這樣瞪我, 我並沒有全放進去啊。」
說完,薛鷙便用自己的那方棉帕替他擦嘴, 沈琅垂下眼試圖別開臉,卻又被他使勁地給掰正了,略顯粗糙的料子將沈琅本就被摩擦成朱色的唇瓣蹭得更紅了。
「好了。」薛鷙在他唇上很輕地啄吻了一下, 「擦乾淨了, 原諒我。」
沈琅沉默。
只要不高興,這病秧子對自己似乎除了冷眼便是沉默。
這種極端的安靜再度激起了薛鷙心裡那股莫名的火, 有那麼一瞬間, 他真想把這個人撕碎, 看看他這副冷淡的皮相裡面, 究竟是不是空心的。
他寧可聽他疼極時的痛叫, 也不願意沈琅像現在這樣沉默、冷淡。
薛鷙壓著火氣, 指腹忽然摩挲過他光潔白皙的下巴, 故意刺他:「沈琅,你連鬍子都不長, 真不像是個男人。」
頓了頓,他又冷笑:「我聽人說,只有皇宮裡的閹人才是不長鬍子的。」
薛鷙就是故意的, 他試圖用話語來激怒這個人,他要他開口說話,罵也好、咒也罷,此時此刻,他只想用這樣低劣的羞辱打碎他的冷漠與傲慢。
可沈琅的臉上仍然什麼情緒也沒有。
「啞巴嗎,又不說話了?」
薛鷙真討厭他這樣,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拒絕和他溝通的模樣,好像無論他對他有多好,也沒法真的走到他眼裡。
「我不讓你走,難道不是為你好?你自己想想,下了山,你要怎麼活,靠誰活?誰又能像我這樣護著你?」薛鷙儘量放軟聲調,「別人看你這樣,把你欺負了怎麼辦?」
「是不是?」
沈琅看也不看他,只是冷笑。
薛鷙皺了皺眉,再一次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沈琅,我真恨你這樣。」
「我是不配你開金口嗎沈琅?你是少爺,我是賤匪?」薛鷙突然覺得很挫敗,他的聲音冷下來,「你這樣,真沒意思。」
「說話!」
「我難道對你不好嗎?」
薛鷙覺得眼前這人就像是一處深潭,無論他怎麼拼命地朝他叫喊,也聽不見一丁點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