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夾著嗓子問:「哥哥,你舒服嗎?」
靳凌以前最受不了夏怡每次這個夾子音叫哥哥,明明知道非常土,很虛假,特別膚淺,沒有內涵,有時候指不定在心裡怎麼罵他,二十多點的時候最吃這一套,現在這個稱呼聽多了,總覺得差點意思,但比起剛剛心情好點了。
聲音故意壓低,繼續捉弄她:「嗯。」
又順手拿了床頭上的夏怡用的潤膚身體油,冬天滋潤乾燥皮膚的,倒在她手心
里。
夏怡被這樣突如其來的潮濕,黏糊嚇到了,不可思議問:「這…就完了?」
慌慌張張正要睜眼,又被靳凌用大掌遮住眼睛,他傾下身對她耳朵低語:「幹嘛呢?沒完。」
「繼續,別偷懶啊。」就是這樣霸道又壓迫的氣息下,夏怡感受到男人將溫柔的嘴唇落在她左眼下的那顆小痣下。
受到蠱惑她又努力了一會,但第六感總覺得不對,手酸了,想偷懶,放輕了力道,又乖巧地說:「哥哥,不想摸了,手上黏糊糊的,想摸摸你腹肌。」
靳凌低笑,拿開了捂她眼睛的手,也拿開了放在她手心的揉腹儀,扔到床頭柜上,用額頭抵著她額頭,盯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說:「不摸了,真乖。」
「揉腹儀,送給你的,抹吧。」
說完就起身,背對著她從衣櫃裡找了條灰色的長家居褲,腰上的浴巾扯開,穿上新的褲子。
夏怡才看到他穿了,浴巾下面是穿了的,再看看自己指縫間濕漉黏膩,但清爽透亮的液體,聞了聞,玫瑰味的,又看了看床頭柜上的揉腹儀和她一千塊錢十五毫升的身體油,半瓶沒有了。
而她,春雨悄悄落下,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隻半濕的小毛巾,臉色潮紅,空氣中瀰漫著香艷的玫瑰精油味,聞起來像剛剛經歷過一場纏綿悱惻的搏鬥,瞬間炸毛了,氣得嗷嗷叫。
「氣死我了,居然耍我,氣得我想咬你!」
說完夏怡就猛跳到人身上去,而靳凌衣服還沒有穿好,裸/著上半身,就被迫要接住她。
夏怡像只小樹懶一樣掛在人背上,邊控訴,邊用沾滿了潤膚油的手,順著腰腹的人魚線往上滑,在腹,胸上描繪著一塊塊肌肉——抹這破油,將乾燥,滾燙的腰腹皮膚當一張乾淨的毛巾,去蹭乾淨自己手上的液體。
靳凌自然感受到了這種報復,任由她胡鬧,單手托著她屁股走出臥室,進了開放式的廚房,從今天拿回來的保溫袋裡單手取出燉盅,裡面是兩盅,都是外婆燉燉,一盅是鴿子甲魚,還有一盅是清燉燕窩。
燕窩是靳凌見外婆天天念叨商予寧喝,滋補氣血,他問陳醫生夏怡能喝點嗎,對方回覆說,每個人體質不一樣,不能當藥吃,但可以吃點試試。
靳凌就說,他也想喝點,沒說是給夏怡,他前腳剛說自己被甩,後腳就要給她燉燕窩,這會顯得他有點太上趕著了。
夏怡趴在他背上,手上的潤膚油早被吸收,滿意她的傑作,散發著玫瑰香氣的半,裸,男,看他加熱燉盅,手握木質調羹,攪動著晶瑩的燕窩。
小小的燉盅散發著溫熱的甜香,依偎在夜晚的廚房煙火里,讓在三個月前爭鋒相對的兩個人可以真正的講數談和。
寬厚而沉默的背讓夏怡安心,輕聲問:「我們可以玩一問一答嗎?我就問你兩個問題。」
靳凌往燕窩裡加入牛奶,紅棗,桂圓,還有草莓醬,和她談判:「和你玩這個,我有什麼好處?」
夏怡想了想:「嗯…你也可以問我,我不能說謊,但你只能問我一個問題。」
說完又戳了戳他的背,「你也不能說謊。」
靳凌:「我怎麼覺得我很虧呢?」
夏怡開始忽悠:「不虧不虧,快點答應。」
見他勾起的嘴角,夏怡開始問:「第一個來了哦!」
「你外公生病好點了嗎?」
「嗯,今天早上出院了。」
靳凌甚至都沒有問,你怎麼知道,外公生病住院,有太多想藉此攀機會的人,所以最後清點了送的禮物,有的禮物可以收,有的禮物得還回去,夏怡送了補品過來,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不留名字就不知道是誰送的,但他給她改過多少次作業,幫她抄過多少次錯題,字跡一看就知道是她的。
「那好,下一個該你了,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靳凌將背上的夏怡放到了廚房的大島台上,傾身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沉默了很久,他在想是不是也應該問個類似的問題。
但他還是問了:「為什麼要辭掉美國的工作?」
這份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