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問:「那你們當時有啦啦隊嗎?」
靳凌挑挑眉:「當然有。」
夏怡皺了皺臉,輕哼說:「那你沒少打過架吧。」
「啦啦隊那麼多漂亮的女孩都在旁邊看著,你肯定打架特別有勁兒吧?」
靳凌立刻舉手投降。
這種事情要自證也太困難了,換了個話題給她講埃德蒙頓的油人隊,講80年代他們的輝煌,明星球員的八卦緋聞。
夏怡聽完說:「那明晚我也要去給我們leader嘮嗑,他不是喜歡油人隊嗎?我也顯擺一下,誰還不懂呢?」
那晚,酒吧里充斥著各種叫喊聲,到現場看球賽固然更有氣氛,但團隊的leader就喜歡在專門的運動俱樂部酒吧里看比賽,他甚至為此開了這家酒吧,只為認識更多喜歡冰球的朋友。
夏怡和一同實習的同學占據著酒吧在最好的位置,三男三女,夏怡一晚上水喝得有點多,正巧同桌的女生也要去洗手間,她拍了拍蔣丞星的肩膀,手機和包遞給他,似有話再說。
但根本聽不清,蔣丞星見狀,側頭試圖將耳朵湊近,但夏怡皺著眉頭,擺了擺手,扯著嗓子吼:「蔣丞星!你幫我看一下手機,有電話幫我接一下,說我呆會回過去,我和momo去上個廁所!」
比賽結束,客場比賽的油人隊戰績慘澹,看客們的鬥志總算低落下來,剛剛輕盈跳到屏幕前大吼大叫的也和部分球迷垂頭喪氣地帶著一身酒氣離開,酒吧又短暫地恢復了相對安靜的氛圍中,蔣丞星就是這時聽到夏怡電話鈴響,他看見顯示的來電人。
夏怡備註的是哥哥,加了一連串粉的,紫的,愛心,獨角獸這種可愛emoji。
蔣丞星猜到大概率是男朋友,電話幾乎快要結束時,才遲疑地接通電話,裡面傳來清晰的男聲,腔調拿捏得極好,靳凌問:「寶貝你到家了嗎?」
蔣丞星覺得這肯定是女生會喜歡的那種,低沉悅耳,他清了清嗓子:「夏怡上廁所去了。」
靳凌愣了愣,沉默片刻,語氣立刻冷下來問:「你是?」
蔣丞星答:「我是她一起實習的同學。」
靳凌的聲線又馬上恢復了那種慵懶的味道:「那你給她說一聲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
蔣丞星「嗯」了一聲,說:「你掛吧。」
把夏怡手機輕甩到吧檯上,動作有點異樣,惹得一起實習的同學紛紛注意過來,桌上的人精很多,有人指了指手機,問蔣丞星:「她男朋友?」
蔣丞星喝了口桌上的酒,輕聲說:「嗯…」
但那頭的靳凌沒有掛斷電話,誰說男人沒有第六感,對自己女朋友周圍異性的敏感不亞於動物界雄性動物對領地的敏感,靳凌敏銳地覺得對面有種莫名其妙的敵意,他安靜地聽見電話那頭的人問:「丞星,她男朋友中國人外國人?」
「中國人。」
有人碰了碰蔣丞星的酒杯,放下豪言:「沒事,分手肯定遲早的事情。」
酒桌上唯一剩下的女生也發話:「我也覺得…兩三年異國還行,誰能一直這麼談啊,時間一久,感情也就淡得就像沒有…」
「再說了,真要喜歡不就跟著一起來了嗎?」
「啊,她不會是喜歡鳳凰男吧,眼光那麼差?」
蔣丞星皺了皺眉,馬上有人識相不再說夏怡的不好,勾肩搭背過來,「丞哥,說真的,你和夏怡真的挺配的,我們都這麼覺得,父母交好又知根知底的,說實話我不信她現在這個男朋友條件能比你好到哪裡去。」
女生反駁:「說實話,你說的這些對夏怡都不是那麼重要…她不是那種很物質的人,蔣丞星,你最大的優勢是,你能陪著她在這邊讀書,不用異國了,異國誰談誰知道,狗都不談。」
一旁的男生跟著附和,對,沒錯。
「你都喜歡那麼久了,老這麼悶著算幾回事,要我我就直接上,有男朋友怎麼了?又不是有老公了。」
「你聽過一句話嗎?留學先別急著談戀愛,等到了,換對象就像換車軲轆一樣快。」
蔣丞星煩躁地說了聲:「你別說了。」
「也別自作多情告訴她。」
大家看出蔣丞星態度的鬆動,立馬看熱鬧不嫌事兒多,開始出主意:「丞哥,松鬆土,溫柔攻勢一下,多約她一起出來玩,把她周圍朋友也叫著一起,我認識唐致逸,之前我們一起上過課,我和她很熟,大家給你助攻一下,絕對能成的。」
靳凌聽到叫蔣丞星的人,若有若無似地嗯了一聲,他突然就被一陣悲慟擊中,也是這時,他聽見夏怡回來了,因為大家在笑,夏怡也跟著不知所以在笑,問:「你們幹嘛呀!」
「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