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理晃了晃酒杯,不喝,夏怡剛喪氣,她使完假動作又笑容燦爛一口乾盡紅酒:「說吧,我來對對帳。」
夏怡手指張開,大拇指和食指伸直,李理看起來並無太多情緒,只是笑了笑而已。
這個話題一過,曾甜恬立刻自喝了一杯,酒杯清脆碰到桌上,八卦問夏怡:「你談過幾次,靳凌是你的第幾任?」
李理替夏怡答了:「她一看就知道只談過一次,第一任。」
夏怡問:「為什麼!」
李理像個大姐姐,像夏季霖,夏怡這樣覺得,點了點她額頭:「因為你眼裡看不到其它人。」
夏怡連忙否認,嘴硬說:「誰說的,我只是暫時還找不到更好的!」
曾甜恬哈哈大笑,說要錄下來,以後萬一他們結婚了,她要來參加,把這段錄音播給他聽,看他怎麼回答,順帶又扯出來陳年往事關於「童養夫」的話題:「我很記仇的,以前幼兒園,誰扯我頭髮,誰搶我糖果我都記得,靳凌就更記得清清楚楚了,當時問他要不要當我們家童養夫,他說他不當,說以後要和喜歡的人…」
「我哥哥拉著他來牽我的手,他死也不牽,當時問他為什麼不喜歡甜恬?他說他覺得我長得不夠漂亮?」
曾甜恬氣得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哇」了一聲,說:「當時我都氣哭了,回家我就告訴我阿媽,說,』我以後要看看他喜歡的人有多漂亮,哼!『我哥每年過年都要拿這個來說一遍!」
李理笑得拍手,說:「天哪…我真受不了靳凌這種顏狗,太膚淺了。」轉頭問曾甜恬:「那現在看到了覺得咋樣?」
曾甜恬狀似打量了一番夏怡,傲嬌地開口:「哎呀…還行吧。」
夏怡的臉是紅一陣白一陣,乾脆捂著臉不看大家了。
曾甜恬第二個問題連酒都不喝了,直接問李理:「那他們談了多久?」
李理扁扁嘴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博士入學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已經談上了。」
李理又貼近曾甜恬的耳朵,順帶給她描繪了一下,那些年兩個人高調的瞬間,包括但不僅限於靳凌研究生拍畢業照時,夏怡也來了,他們好心幫忙給兩人一起拍照,拍著拍著兩個人就接吻了,大家都哀嚎,問他們到底要幹嘛!
那日學校的宣傳部需要優秀畢業生的照片用來寫推文和完成畢業工作匯報,索要靳凌的單人照片,所有人的手機里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找不出一張他的單人照,全是兩人合照。
最終大晚上,靳凌的實驗室的同門打著手電筒,死亡頂光加背光,縱使靳凌的臉也得服,人靠衣裝馬靠鞍,在A大那座馬桶樓前面留下一張潦草的單人畢業照。
但那些照片中,風華正茂,青春男女,在黃金時代相識相愛,確實羨煞旁人。
夏怡見兩人旁若無人地八卦自己,捂臉的手又放下,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餵…喂!你們還玩不玩遊戲的!」
「玩啊!」曾甜恬爽快一口乾了面前的酒,
李理不理會夏怡嗷嗷叫,並給曾甜恬一個新的重磅消息:「但她和靳凌談戀愛的時候還在讀高中。」
曾甜恬嘴巴張大,又倒出新樂子,拉著夏怡說:「天哪,靳凌怎麼和靳叔叔一樣,你知道嗎?商阿姨以前怎麼認識他爸爸的,是他爸爸去你們那邊的高中宣傳招飛行員,商阿姨那時候還在讀高三,就一見鍾情,她告訴靳叔叔她想讀軍校,要了他的聯繫地址,結果最後體測沒有過…」
「據我哥說,商阿姨上大學開始就又寫信,又打電話給靳叔叔,總之契而不舍…」
夏怡瞪大眼睛,想起她第一次見商阿姨,當時準備告訴她,她要出國是來和靳凌分手的,商阿姨安慰她說不要覺得因為喜歡而感到罪過,喜歡一個人是無法控制的,它本來就是一件像吃飯喝水般平常的事情。
曾甜恬笑嘻嘻又問夏怡:「你有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夏怡想了想,問她:「你是什麼時候想要結婚的?」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李理「哇偶」了一聲,挑眉打趣:「不是還沒有和好嗎?」
「現在都到這一步了嗎?」
曾甜恬笑而不語,給自己倒酒,揚了揚下巴,示意夏怡喝,見她喝了半杯,兩頰緋紅,才說:「當衝動無法克制的時候…」
「步入婚姻的愛情需要的往往是衝動,急需確認他(她)的喜歡和愛的某個瞬間,或者你無法拒絕他(她)結婚請求的時候…」
「突然間你就和他(她)結婚
了。」
夏怡覺得自己似乎也有些醉,閉著眼睛發笑,原來剛剛她的語無倫次是因為衝動無法克制,那靳凌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