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靳凌挑眉問。
「然後，讓別人都滾一邊去。」
那一瞬間她分不出清楚靳凌眼底的笑意究竟是自己的，還是他的，像魚尾巴輕輕一扭就盪得她滿心都是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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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會議與公司未來的發展路徑息息相關，製作銷售飛控配件只是一部分，還要轉型研發和量產整機，引進先進的工業設備，將製造標準量化，而不僅僅是有經驗的工人師傅告訴員工，要用幾根手指將螺絲擰到什麼感覺為止。
參會的都是核心部門以及核心成員，在用人上，業務，技術能力當然很重要，但靳凌在創業初期也經歷過內部矛盾，核心成員出走，在用人這種事情上吃過虧，摔過跟頭，才知道用信任和放心的人更重要。
靳凌回到電腦前，注意到方羨將他的麥關掉，才意識到剛剛自己沒有閉麥就衝動叫住了夏怡，不知大家聽進去了多少，帶耳機重進會議，一群八卦人扼腕嘆息的聲音太明顯。
他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扯了張衛生紙，對著屏幕抿了抿嘴唇，又擦了擦自己嘴角一抹蜜色口紅，強行壓下那抹弧度，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大家，剛剛有事打斷了，請繼續。」
「我們這場會議儘量控制在二十分鐘以內，不占用大家更多的周末休息時間。」
會議繼續，方羨放出市場調研，競爭環境和自身資源整理的相關數據。
這個時候大家又不是那麼在意是不是占用了自己的周末時間，作為打工人其實並沒有那麼關注老闆的戀情，但如果加上限定詞帥氣年輕，對工作的怨氣倒也能變成對八卦的新奇，好奇後續發展。
方羨的私聊小框被視頻會議里的某幾位狂炸消息：【什麼情況？】
【新談的？誰啊，同行業的？我們認識嗎？】
【寶貝，誰是他寶貝？】
直到有人問：【WOW，小夏姐和他複合了？我還以為這次真的分手後就該老死不相往來了，戀愛太久都還不結婚，也許就真的結不了了。】
有人立刻截圖問：【？小夏姐？誰啊？】
孫茵茵也只能是感嘆，當初一起創業的人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現在的大家居然都已經不認識曾經的「小夏姐」了，叫小夏姐是因為，夏怡比當時的初創團隊裡的大部分人都要小。
尊稱一聲「夏姐」是因為初創階段，他們工作辛苦經常加班，夏怡那時在國外讀書也會時不時點外賣夜宵給靳凌，擔心他身體吃不消，還會在晚上，別人磨不出代碼時，給靳凌打視頻電話，親自督促他吃晚飯。
外賣幾乎都是色香俱全的高級酒店中餐，好食材好味道，順帶請大家一起吃。
那時一個月夜宵的帳單，大家偷算過都是接近十萬塊，而當時公司大概也就值個幾百萬吧，一個直升機的飛控設計賣個三十來萬已經很多了，當時他們的大大大師哥，還開玩笑打趣說，「靳凌別幹了吧，趁著年輕還有姿色，去傍緊你的小富婆吧，少努力二十年了。」
很多時候人都是能同苦卻不能共甘，物是人非很多年，到現在竟然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不變的，也許吧，靳凌的愛情還沒有怎麼變。
「方羨，你消息提醒沒關。」靳凌無奈提醒。
屏幕投屏，右上角跳出來的消息，每條大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當然也包括靳凌。
「你們怎麼這麼八卦？」那種嚴厲又冷靜的公事公辦語氣，氣氛瞬間跌宕至零下，靳凌一向不喜歡將個人生活帶入工作，他不會關注別人的私生活，就更不喜歡別人遮遮藏藏嚼舌他的私生活。
靳凌很想敲桌子提醒大家這是在工作，不是下班後的暢所欲言的酒吧，但想想又算了，他不想花時間在這種事情上，要怪就怪自己先開了個不好的頭，率先開小差，現在只希望會議可以儘早結束。
耳機里寂靜無聲，方羨關掉消息通知猶豫的問了一句：「那我繼續了？」
靳凌說：「你繼續吧。」
但他又莫名其妙地找補了一句，不知道是因為那句話戳到了他：「下周慶功宴，要是有機會，大家會見到的。」
耳機里的「哇偶」像池塘里吵鬧的青蛙，小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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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三個人還在淋浴間裡沖洗，需要衝洗完才可以入池，保證衛生和乾淨，夏怡剛脫下浴袍放進儲物櫃裡，只是一個背影，李理和曾甜恬的「哇偶」就已經是特別誇張的音調，轉過身後，更是提高了一個音調。
曾甜恬胳膊肘戳了戳李理，撇嘴感嘆：「嘖嘖，我生了孩子也沒能這麼豐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