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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舒羽扒拉著靳凌從按摩椅上起來,真是不小心看到他那個聊天記錄,什麼老公老婆的,哎呦喂,受不了,自己躺上去按摩問外婆:「這劉子葉倒是熟,小時候跟在靳凌屁股後面跑的,也沸得像個猴似的,女方家是誰啊?以前也住大學家屬院的?」

外婆擺擺手說:「你不認識,許老師以前不和你爸爸一個專業,但你爸爸以前和他都是留蘇預備的學生,在一個語言學校上課呢。」

靳凌坐在沙發邊上,手肘壓在膝蓋上,低頭任誰看都是一幅沉穩的模樣,吊兒郎當地又問夏怡:【周末到底是叫我老公的,我怎麼覺得很像你呢?】

夏怡下樓用晚餐,再次和父母於一個空間裡,一起沉默而平和地用餐,直到曾姨和管家陸陸續續抱著一些禮品袋和兩束鮮花進來。

許印月皺眉問:「誰送的?」

曾姨倒是開心得不行,她也收到了一束鮮花,如今正放在她的臥室里。

曾姨抱著那束黃玫瑰給夏怡,又將那束顏色很潔淨的芍藥給許印月,卡片上的字夏怡一眼就認出來,多次幫她抄過作業的筆跡,工整得很。

給許印月的那張卡片寫著:阿姨,昨晚第一次上門,什麼都沒有準備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一點小禮物表示心意,改日一定重新登門拜訪您和叔叔。

夏怡那張則是:

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

我給你貧窮的街道、絕望的日落、破敗郊區的月亮。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著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

夏怡躺在床上,抱著那張卡片傻笑,她哭腫的兩瓣眼皮,彎得像小月牙,她又讀了一次博爾赫斯的詩。

她本科選修的語言就是西語課,老師在第一堂課結尾為了防止她們被晦澀難記的西語嚇倒,而drop課程,深情溫柔地為她們讀了一遍博爾赫斯的詩。

她那時堅持下去這門課程的唯一動力就是能讀完這首詩,她結課後給靳凌發了個長長的語音,用西語磕磕絆絆地讀給他聽,結果得到他半夜迷愣地回答:「寶貝,你讀得真好聽,英語說的真好,念得我都快睡著了。」

夏怡自言自語說:「笨蛋…你能讀得懂嗎?」

她從新拿起手機回復他的消息,於【那上個周末我被誰睡了?睡了兩次,那個人叫我老公,我以為她是我老婆呢?】這句話上回復了一句。

【你會不會認錯了啊?我沒有老公的。】

靳凌叫了一聲「兜兜」,剛出門遛彎回來的兜兜連腳也沒擦,就衝進客廳在靳凌腳邊打轉,他拍了張兜兜的照片給夏怡:【能不能有點責任感,別動不動就拋夫棄子?】

外公在門廳處聽見靳凌的聲音,歡喜不行,說:「凌凌回來啦?」

阿姨過來給兜兜擦腳,靳凌起身準備離開,朝著門廳處說:「外公改天來看你,我先走了。」

又問外婆:「明天你們去不去參加婚禮,用不用我來接?」

顏舒羽說:「不用,你媽媽出差不去,我明天和你代替去一下就行,外公外婆現在腿腳不行,就別折騰了。」

外公進客廳,第一件事情就是問靳凌吃不吃桌上的果盤和零食,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但老人家,耳朵不如以前,喜歡車軲轆話來回說:「你們說誰結婚啊?」

外婆無奈,又扯著嗓子說:「老許,老劉孫子孫女結婚!」

外公連連點頭,想起什麼對著顏舒羽說:「舒羽啊,許叔叔你還記得不?」

外婆說:「她早不記得了。」

外公又拉了拉外婆,找些認同:「哎呀,他們家有個親戚,是個小女孩,那年暑假從美國回來,經常到我們家看電視,你忘啦?」

外婆一拍手掌,給靳凌都嚇一跳,繪聲繪色說:「我記起來了,舒羽你忘啦?你當時說人家是個真正的洋娃娃,真羨慕她頭髮有點黃黃的,結果沒幾天她就和寧寧打起來,你當時跑到你爸爸辦公室,大叫,怎麼辦,姐姐和洋娃娃打起來。」

第73章

一家人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小姨顏舒羽,她認真思考片刻後,誠摯地說:「有點印象,但記不起來具體怎麼回事了。」

靳凌略顯失望,他特意留步想聽聽故事,原本是打算當素材積累的,日後與商予寧翻舊帳時也有例子反駁,他小時候皮,喜歡和大院裡的男孩子打成一片是跟誰學的,那不是和她學的。

臨門廳前他又特意問了一嘴:「誰打贏了?」

顏舒羽遲疑地回:「好像是輸了…」

外婆過來拍了拍靳凌的背,佯怒教育他:「和誰學的,怎麼動不動就問打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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