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隨走進書房,語氣焦急:「盧探花今日在京郊杏花林被金吾衛帶走。」
「他怎麼會被帶走?」寧王放下手中的書,「他是新科探花,金吾衛哪來的膽子,難道不怕得罪天下讀書人?」
「是皇子殿下的命令。」
「本王這個好皇侄平日不是在宮中扮孝子,就是在弘文館探討學問,怎麼今日會去杏花林這種玩樂地?」寧王皺眉:「姓盧的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怎麼敢得罪皇子?」
長隨神情猶豫,不敢再往下說。
「還有什麼事,繼續說。」
「盧探花參加詩會時,把杏花林里的百姓都趕了出去,不曾想這事被……」長隨吞吞吐吐。
「被什麼?」
「被雲小姐發現,恰巧皇子殿下到杏花林為雲小姐宣讀聖旨,事情便鬧大了。」
「什麼聖旨?」
「封雲小姐為郡君的聖旨。」
「郡君……」寧王起身看著牆上的畫,畫上有株杏樹,杏花瓣下掩著一把琵琶。
「殿下,雲小姐會不會已經知道盧探花是我們的人,所以故意壞我們好事?」
此事過後,順王肯定不願意讓盧探花做上門女婿。
寧王輕撫畫上的琵琶,許久後:「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王爺!」
「皇子宣旨,接旨者應設香案跪迎。歲庭衡身為皇子而不守禮,此為大錯。」寧王淡漠道:「你不必多言,明日自有人彈劾他。」
第11章 從來沒有
朝堂之上,百官肅立。
等商議完政事,皇帝以為今日又是平平無奇的一天時,突然有御史站出來彈劾他家好大兒讀書卻不識禮。
「啥?」皇帝以為自己耳朵出現問題,顧不得帝王威儀,伸手撩起擋住視線的冕旒:「你說吾兒不知禮?」
御史聽出皇帝語氣有些不太對勁,硬著頭皮道:「皇子殿下為君,雲尚書之女為臣。皇子殿下不顧尊卑禮儀,以皇子之尊為雲家女在郊外降恩旨,是對皇上您的大不敬。」
皇帝:「……」
真是吃飽撐著,他這個做爹的不覺得有問題,你一個御史在這又叫又鬧的作甚?
皇帝鬆開冕旒,珠玉撞在一起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皇帝沒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隨即又有幾位文官站出來:「陛下,微臣以為御史大夫說得有理。」
皇帝繼續白眼,他就知道某些成日把禮儀道德掛在嘴上的文人腦子有毛病。
「微臣惶恐。」雲望歸走出隊列,行朝臣大禮:「殿下禮賢下士,一切皆是微臣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