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王妃為臣女失神,是對臣女容貌最大的褒獎。」拂衣屈膝行禮:「多謝王妃。」
寧王妃被她逗笑,因為失禮帶來的不自在,也在笑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初來京城不久,發現這裡與嶺北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一方水土一方風俗,王妃來京城不過兩月,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也正常。」拂衣笑:「時間久了也就好了。」
以寧王現在尷尬的處境,勛貴家中舉辦宴飲幾乎不會邀請寧王妃,皇親國戚倒是會礙於情面請她,不過這種宴飲她去了比不去還要為難。
論揣摩人心看人臉色,誰能比得過皇親宗室?
說是採花,實則是寧王妃一路把拂衣送到了大門口。
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幾個年輕男女在不遠處探頭探腦。
「王妃,臣女的朋友還等著臣女,請恕臣女先行告退。」拂衣給寧王妃行了一個屈膝禮,才拎著裙擺沖向細雨中。
寧王妃見拂衣剛跑過去,就跟朋友們圍攏在一起。小廝丫鬟們支著傘,他們嘻嘻哈哈躲在牆角,渾身上下都是快活的味道。
「王妃,雨越來越大了。」陪嫁丫鬟把傘撐在她的頭頂:「我們回去吧。」
寧王妃看著身後的王府,忍不住再次回頭看了眼雲拂衣等人的方向,慢慢走回府中:「你們誰是京城人士,給我講講這位雲姑娘的事。」
「這……」原本是殿中省分配到寧王府的婢女低下頭,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進宮的時候,雲郡君已經跟隨家人到充州赴任,奴婢只隱約聽說過幾件傳聞。」
「沒關係。」寧王妃目光柔和地看著她:「閒聊而已,你不必緊張。」
在寧王妃安撫的眼神中,婢女講了幾件雲拂衣的舊事,比如當年有多討先帝喜歡,紈絝的名聲有多響亮,以及跟誰家公子打過架,倒是避開了王爺與其的舊事。
寧王妃追問道:「我聽聞雲姑娘在隨父赴任的路上,遭遇過刺殺?」
婢女聞言面色慘白,低著頭不敢看她:「此事、此事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當時宮裡人都說,雲姑娘中箭掉落懸崖必死無疑。後來陛下登基,奴婢在王府當差半年後,外面人又傳雲姑娘死而復生……」
雲姑娘剛出事那會兒,不少人都猜測,雲家遇襲與曾貴妃有關,可這些話她哪裡敢在王妃面前提?
寧王府外牆角落裡。
「這雨怎麼越下越大了?」拂衣吸了吸鼻子:「有些冷。」
「小姐,我們趕緊回去。」夏雨擔憂地看著拂衣的左腿:「劉大夫說了,您的腿還要養上一兩年,萬萬不能再受寒。」
「噓。」拂衣捂住夏雨的嘴:「別讓小五他們聽見,不然他們又要呼天喊地大驚小怪。」
「拂衣,你跟夏雨在說什麼呢?」林小五把腦袋湊了過來。
「在說你們等會去彩音坊玩得開心些,我想早些回去睡覺。」拂衣掩著嘴角打個哈欠:「下次聚會我請客。」
林小五見她眼角確實有些困意,點頭道:「那好吧,下次我們再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