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光滑,牙齒整潔,雙手乾淨,看起來像是沒受過風吹日曬之苦,並且飲食方面還很講究。
這樣的人,不像是農莊的管事,更像是被人伺候的那個。
「姑娘在說什麼,草民聽不懂。」謀士佯怒:「你們誣陷我偷盜便罷了,還要如此冤枉我?我見姑娘衣著講究,你家姑娘更是不凡,定是身份尊貴之人,難道你們要仗勢欺人,屈打成招?」
「你急什麼,我們什麼都還沒說呢。」夏雨知道他想把自己塑造成弱者,往外面看熱鬧的百姓以為她們以勢壓人。可惜這點手段,比他們在充州見到的那些差遠了。
老爺在充州任職為官時,她們見過各種奇葩耍賴手段,謀士這麼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實在好對付得很。
「街上這麼多人,若我家小姐真是仗勢欺人之輩,為何她從沒欺負過別人?」夏雨反駁:「凡事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別偷了東西還倒打一耙。」
「大人,民女願意為這位姑娘作證。」一個提著花籃的女子鼓足勇氣,從人群中擠出來:「這位姑娘是個好人,幾個月前民女被人調戲,是這位姑娘救了民女,還送民女回家。」
這是上元節那晚,拂衣痛毆王延河等人後救下的賣花女。
「大人,民婦也能作證,前些日子有官老爺把我們從梨花林趕走,還嚇哭了我家閨女,是這位姑娘幫我們主持的公道。」
這事京兆尹有些印象,驅趕百姓的盧探花最後被陛下取消功名,趕回了嶺北原籍。
謀士見狀,心裡暗道不好,這雲拂衣明明是有名的紈絝,怎麼會有百姓站出來幫她說話,難道是她雇來的人?
他習慣了陰謀詭計,更習慣了在背後替人出謀劃策,從未想過會有人直接把他扭送到京兆府,理由還是可笑的偷竊。
連續好幾個人站出來為拂衣作證,京兆尹看拂衣的眼神溫和極了,他一敲驚堂木,對謀士厲聲道:「你是否犯下偷盜之罪,還不快快招來?」
按大隆律例,偷竊者杖二十。承認了會挨板子,不承認謀士怕牽扯出更多的東西。
他額頭滲出汗意,只求寧王能早點發現此事,安排人來救他。
想到這,謀士緊咬牙關,繼續為自己辯解,希望能拖到寧王的人趕過來。
拂衣笑眯眯地任由他拖延時間,半點都不著急。
想要寧王來救他?
「王爺,出事了。」
寧王現在聽到「出事」兩個字,都覺得腦仁疼,他放下茶杯,神情平靜:「又發生了什麼?」
「淵先生被抓走了?」
「什麼?!」寧王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淵先生怎麼會被抓走?」
「淵先生剛走出茶樓沒多遠,就被抓去了京兆府。」
寧王深吸一口氣,看著傳話的人:「抓他的理由是什麼?」
「偷竊他人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