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快樂的隊友以及沮喪的對手,她踩著滿地的花瓣,來到了歲庭衡面前。
「殿下,低頭。」
歲庭衡茫然不解地彎下了腰。
拂衣取下頭頂上的花環,花環上還帶著露珠與濃郁的香氣。
她把花環戴在了他的頭上:「為了慶祝殿下第一次陪我參加蹴鞠比賽,這個勝利花環送給你。」
後面看台上,不知是誰吹了一聲口哨,眾人微微一愣,隨後都跟著起鬨,口哨聲、叫好聲、善意的笑聲,化作一片歡樂的海洋,把歲庭衡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小心翼翼摸著頭頂上的花環,聲音有些乾澀:「你把花環送給了我?」
「殿下不喜歡?」拂衣彎腰把荷包系在了他的腰間:「這個荷包跟殿下今日的衣服很配。」
「我……很喜歡。」歲庭衡看著拂衣,眼睛都捨不得眨:「可是我聽說你從不把花環送給男子。」
「其他男子自然不行。」拂衣幫他把腰間的荷包整理了一下,露出荷包上的金色繡紋:「可是殿下與他們不一樣。」
拂衣用小手指勾了勾他的小手指,笑容不減:「殿下在我這裡有特權。」
歡笑聲、尖叫聲在歲庭衡全部化作烏有,他的內心只剩下一句。
——殿下在我這裡有特權。
所以他對拂衣而言,是最特別的男人嗎?
「難怪你一大早就不高興。」歲安盈終於明白比賽前林小五為何要噘著嘴,原來她知道拂衣今天會把花環送給太子。
「你居然只是不高興沒有跟拂衣鬧起來。」歲安盈有些驚訝:「真是難得。」
「哼!」林小五瞪著太子頭上的花環,不高興地扭過頭,假裝自己一點也不在意:「那是因為拂衣答應三日後陪我回京城買東西,看在拂衣的面子上,我才不計較這種小事。」
歲安盈憶起,幾日後是小五母親安平郡主的誕辰,小五是想回京準備安平郡主的誕辰禮?
盧似月用帕子掩著嘴角輕笑,拂衣的這些小姐妹都好有意思。
天地元合殿。
「太子怎麼今日又不來元合殿?」皇帝把硃筆扔到一邊,起身走到殿外活動筋骨。
「陛下。」張福滿臉喜色地走進來,給皇帝行了一禮:「陛下,太子殿下派人來說,今日都不來元合殿用膳,請您與皇后娘娘不必為他留飯。」
「太子去哪了?今日一直不見他的人影。」
「殿下在蹴鞠場看雲郡主蹴鞠呢。」張福臉上的喜色變得明顯幾分:「老奴去的時候,正巧見到雲郡主把勝利花環戴在了殿下頭上,全場貴人們都在歡呼呢。」
「你沒看錯,當真是拂衣主動把花環戴在了衡兒頭上?!」
「老奴不敢欺君,此事千真萬確。」
吾兒求得真心有望啊!
剎那間,皇帝腰不酸了,手腕不疼了,回殿一口氣批了幾十本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