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院子,咱們下人哪裡敢住。」王府總管怕拂衣誤會,連忙解釋:「這間屋子每夜都燃著燈,從未有過例外。」
拂衣眉梢一動,可她記得很清楚,上次她來理王府,這間屋子並沒有亮著。
「一直都亮著?」
「也不是一直,是從三年半以前開始亮著。」
三年半?
那時候歲庭衡只是個小小的皇孫,她也剛掉落懸崖。
她雖有些好奇,但並不打算窺探理王府的秘密。
正準備轉身離開,忽然一陣夜風起,吹開了這間屋子的房門。屋子裡的燭光傾瀉出來,在黑夜裡並不可怕,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孤寂。
「屋子為何不鎖門?」
「回郡主,殿下不讓鎖,若是夜風吹開了門。」
隔著大開的門,拂衣看到屋子正上方立著一個供桌,桌上擺著一個長生牌,牌子上什麼字都沒有,空蕩蕩一片。
長生牌,是給活人離的牌,乞求上蒼保佑這個活著的人長壽安康無病無災,可是不刻字的長生牌又是什麼意思?
更何況太子殿下應該是不信鬼神的人,為何會在自己院子裡,立一個無字的長生牌?
院子外面突然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拂衣詫異地回頭,就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站在了院門外。
「殿下?」她有些驚訝。
院門外的人看到她,疾風般跑到她面前,伸手把她緊緊擁入里。
拂衣愣,隨後放鬆了身體,反手摟住了他的腰:「殿下,我沒事。」
她傍晚時分才傳訊給京兆尹,從京兆府傳訊到行宮,再從行宮到京城,就算騎最快的好馬,一來一回也要四五個時辰。
太子能這麼快趕回來,不知花了多少力氣。
「對不起,我失態了。」急切又擔憂的心在見到拂衣完好無恙後,終於慢慢平靜下來,想到自己衝動之下做了什麼,歲庭衡手足無措地鬆開拂衣:「你沒事就好。」
聽他聲音沙啞,拂衣猜到他這一路行來恐怕沒有停歇過,轉身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殿下,先喝杯熱茶。」
歲庭衡這才察覺到自己滿身灰塵,連發冠也有些松垮,伸出手準備接茶杯,發現手心也被汗水與塵土浸染,灰一塊白一塊。
他怎麼能以這樣的面貌出現在拂衣面前?
「我、我先去換洗。」歲庭衡仰頭把拂衣倒的茶喝得乾乾淨淨,悶頭跑進了屋子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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