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君沒想到自己竟然沾到書童的光,能搬去南街那種租金昂貴的地方。
「湖衣姐。」二毛猶豫了片刻:「多謝湖衣姐為我們考慮,我們等會就搬去南街。住我們對面院子的那個灰衣人,做燒餅實在太難吃了,天天穿著件灰袍子,瞧著有些嚇人。」
灰衣、灰袍子。
拂衣頓時反應過來,二毛在暗示她,住他們對面院子的人,是曾經去充州打聽她去向的灰衣人,所以他才會急著帶王郎君離開西巷的院子。
王郎君默默看了二毛一眼,雖然書童代他答應這種事有些沒規矩,但是南街的院子……他實在心動。
二毛,你真是個懂事的書童!
西巷,灰衣人面無表情地往擔子裡放燒餅,想起那個愛貪便宜的書生,他眼神陰冷,那個書生的話實在太多了,必須要想辦法除掉他。
他掏出腰間的藥粉,灑進燒餅里。
吃下這種藥,想要活到過年那是難如登天。
多嘴多舌的書生,值得這個下場!
「你在幹什麼?」
「主子。」灰衣人回身抱拳:「住在對面的書生每天都來買我的燒餅,我怕他懷疑上我們。」
「死人確實能閉上嘴,但此人是進京趕考的書生,他突然死在院子裡,會引來大理寺的人。」帷帽人不滿道:「你是怕他們發現不了我們嗎?」
「主子放心,此毒只會讓他慢慢衰敗下去,等他死的時候,我們早已經離開京城了。」他擔憂地看著帷帽人:「只是隆朝現在扣押了三位王孫,又發兵前往邊關,我們該怎麼辦?」
帷帽人沉默不言,她能有什麼辦法?
她若是男兒身,能執掌南胥大權,絕不會讓南胥落入現今的境地。
「能怎麼辦?」她摸著自己凹凸不平的臉:「我們自離岩國而來,若是我們能殺了皇帝或是太子,離岩與隆國的戰爭必不能免。」
「等了這麼長的時間,劉壽昌應該已經放鬆了警惕。」帷帽人嘆息:「再過幾日就是秋獵,他是最合適的利用人選。」
「屬下明白。」灰衣人挑起擔子出了門。
出門以後,他在巷子裡繞了好幾圈,都沒有等到那個嘴碎又愛占便宜的書生。
「貨郎,你是在等那個書生?」附近鄰居見了,知道貨郎又想把他那難吃的燒餅賣給倒霉書生,幸災樂禍道:「那書生遇到京城裡的有錢親戚,今天一早就搬走了。」
正說著,書生住的院子門打開,裡面走出一個陌生的男人,掏出一把銅錢:「這些燒餅我全買了,別在我門口晃來晃去,看你這模樣都覺得晦氣。」
灰衣男人咬牙強笑著把燒餅全給了這個男人。
吃吧,吃死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