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望歸與柳瓊枝見狀,連忙勸歲庭衡上座,歲庭衡連連推辭。
「你們在幹什麼?」拂衣走進院子,見歲庭衡跟她爹拜來拜去,聽明原委後開口道:「要不殿下坐我旁邊?」
「不……」
「好!」歲庭衡立刻走到拂衣身邊,上揚的嘴角昭示著他的好心情。
一頓飯下來,雲家父母從拘謹到震驚,從震驚到費解,又從費解到接受,最後從接受化為了擔憂。
以太子對拂衣的態度,真怕拂衣指著一條狗說它是貓,太子都要夸拂衣眼神好。
等拂衣送太子出門後,雲望歸嘆息一聲,對雲照白道:「沒事帶你妹妹多看看書。」
「看、看什麼?」雲照白也沒想到,太子竟待他妹妹至此,原來外面傳太子痴戀他妹妹竟不是謠言。
「忠臣列傳。」
拂衣陪歲庭衡坐上了馬車:「殿下,你把我爹娘還有哥哥嚇著了。」
「對不起。」歲庭衡垂著眸,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憂鬱:「我只是想讓伯父與伯母放心你與我在一起……」
「殿下。」拂衣拉了拉袖子:「今晚你在理王府住下吧,你陪我彈一會琴。」
「好。」歲庭衡眼眸立刻亮起來:「你上次住過的院子,一直都有人好好打掃。」
「殿下的意思是,想留我也在理王府住下?」拂衣笑吟吟地看著歲庭衡,歲庭衡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突然馬車顛簸,拂衣差點撞在馬車上,歲庭衡伸手把她摟入懷中,自己後腦勺被撞得咚的一聲。
拂衣趴在他懷裡,抬起一隻手掀開車窗簾子,見停在旁邊的是康陽公主府的馬車,皺眉斥道:「劉小胖,你又在發什麼瘋?」
馬車裡的劉小胖沒有露臉,跟拂衣對罵幾句後,就張揚地離開。
黑暗中,灰衣人看著被重重保護著的雲府馬車,最後還是遺憾地把目光挪向公主府的馬車,隱身在黑暗中跟了上去。
這幾日劉壽昌終於頻頻現身某處酒樓,據說是迷戀上樓里的一個賣藝的琵琶女,只是身邊帶的下人太多,他很難下手。
今夜他冒充琵琶女的字跡寫信相邀,劉壽昌雖然真的出門了,但他十分謹慎,不敢輕易出手。
直到雲拂衣與劉壽昌互相對罵,他終於能夠確定,馬車裡的人就是劉壽昌。
等公主府馬車停在兩人約好的江邊,灰衣人飛身掠過車夫,直入馬車裡,掏出匕首準備制服劉壽昌。
不對!
他看著馬車裡身著金甲的男人,意識到不妙,轉身就逃。
「來都來了,怎麼還想走呢?」
馬車外,雲拂衣拉著弓,箭尖直指他的喉嚨:「從西巷一直等到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你出手,你再走就不禮貌了。」
灰衣人渾身一涼,他看著四周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與護衛,握著匕首的手滲著冷汗:「老子不過是想打劫求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