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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直幹了四五天,才算是把地下的電纜全都回收完,再回到地面上工作的時候,曲靈大口呼吸著,忽然有種自己在地下待了好久好久的感覺,曬著逐漸開始強烈起來的陽光,感覺生活真是美好。

小李的腳傷很嚴重,衛生所的大夫懷疑是基底骨折,去了市第一人民醫院檢查,確定了確實是骨折,住了兩天院,被送回家裡修養。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小李短時期內是幹不了工作了,他手頭上的工作被劉師傅拆分了,他自己接一部分,給曲靈一部分。

曲靈以前沒有固定崗位,就是哪裡需要就去哪裡,這下接了小李的工作,也算是有了固定的工作內容,她還挺高興的。

隔天就是周日,輪到她休假,梁愛勤和曲樹強也都將休假換到今天,兩人幫著曲靈大掃除,拆洗被子,買米買面,又去買了足夠她兩三個月燒的蜂窩煤。

曲樹強早就搬到了宿舍住,就家裡人過來時,跟著來這邊住一宿,但隔三差五就過來幫曲靈干體力活,挑水、劈柴火,給曲靈幫了不少忙。

因著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生活,曲靈就弄了個小的蜂窩煤爐子,做飯、燒水都很方便。蜂窩煤也不貴,又奈燒,一塊蜂窩煤就夠做好飯、燒洗漱用水,還有灌暖壺的了。最重要的是方便,只要點著就不用管了,不跟燒柴火似的,老得攢火。

中午,曲靈拿了攢的肉票,去割了半斤豬肉,又掐了野地里嫩呼呼的薺菜,包了一頓薺菜豬肉餃子。

曲靈和曲樹強飯量都大,只有半斤豬肉為了能吃飽,自然是菜多肉少,儘管如此,這頓餃子依舊非常美味,三人將餃子都吃乾淨,連餃子湯都沒剩下。

如今梁愛勤和曲樹強想要改善伙食,都會來曲靈家。

以前的梁愛勤處處以家人為先,在家庭地位中處於最底層。有口好吃的,自己捨不得吃,都是讓給弟弟妹妹們吃。

父母總是說,弟弟妹妹們還小,她是當大姐,必須得讓著弟弟妹妹們,不讓她吃,他們自己也不吃,有時候,實在饞了,夾一塊肉丁,吃到嘴裡,都會有負罪感,覺得自己搶了弟妹的東西。

現在,她可不受那個氣,自己有錢有票,嘴饞了就買了吃的到曲靈家裡吃,跟曲靈和曲樹強一起分享,想吃多少吃多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曲樹強以前是幾乎所有的工資都交給了家裡,家裡拿他的錢也是為了還給曲靈,自從還清了錢,曲鐵民就高低不要他的工資了。

他不抽菸不喝酒不打牌不耍錢,一年四季穿工服,礦上發的勞保就夠他日常用了,幾乎就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

這三個經濟相對寬裕的人湊在一起,偶爾改善一次生活,日子過得還算是有滋有味的。

三人坐在院子中的小板凳上一邊消食,一邊聊天。

曲樹強看著院子中原本種菜的地方這會兒還荒著,長著些灰灰菜、青年姑之類的野草,還有些野生的菜苗,便說:「這兩天差不多該種菠菜了,我給你把地翻一翻。」

曲靈也往那邊看去,剛春暖花開的時候,吃了一冬天的醃酸菜,大白菜還有蘿蔔,實在膩了,看見綠色的野菜,便稀罕得不得了,灰灰菜、青年姑都可以吃的,採回來好好洗乾淨,用開始一燙,涼拌、熬燉、做菜餑餑都好吃。現在野菜多了,灰灰菜這種就看不上了,卻由著他們長了老高,來吸取土地上的營養,要是往年,早就被曲靈拔了。

今年之所以沒拔,是曲靈覺得,自家這房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當初因為曲鐵軍是部隊轉業回來的,職級比較高,分配的房子也就比較好,寬大的院子,正經的三間正房,寬敞又明亮,不算是礦區里居住環境最好的那一檔次,但也算是中等偏上了。

曲鐵軍去世之後,這房子就被很多人惦記上了,但誰也不敢付諸實施,畢竟有資格住這種房子,級別都不算低,都愛惜羽毛,不肯被人說是欺負孤兒寡母。可如今,曲靈已經不是學生,而是均州礦的職工了,按照她的職級,就是住多人宿舍的待遇,這會兒要是再回收這套房子,就合情合理,沒人再覺得這是欺負人了。

而推遲了這麼久,後勤還沒有來回收房子,

曲靈想,大概是顧忌著張九鋼的面子吧,可是,張九鋼的面子能抵得住住好房子的誘惑嗎?顯然不會。曲靈這段時間一直在尋思這事兒。

曲靈:「先別弄了,這房子,還不知道能住多久呢。」

曲樹強和梁愛勤都是一驚,問:「怎麼回事?有人來趕你了?」

曲靈:「暫時還沒有,但這套房子不可能讓我一直居住,早早晚晚都會被收回去,我在想著,我要不要主動把房子退回去。」

既然早晚會搬家,要是自己能夠主動,就占了大義的美名,將來推薦上大學,也是加分點。

梁愛勤急道:「不能退,退了之後你就沒有家了啊,只能住宿舍,你這些東西怎麼辦?」

是啊,有了這個小院,她有落腳地,就還有家。這一屋子的東西,鍋碗瓢盆、柜子、行李,破家值萬貫,有這些東西,就能正經過日子,還有曲鐵軍的遺物都好好地存放著,都是珍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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