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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黑色紋路沿著何明遠的眼眶一路蔓延,他的瞳孔漸漸蛻變成漩渦形狀。

這是何明遠的異能中最為恐怖的一項,詛咒。

賀川沉著臉,細長鋒利的發尾無風自動,但熟悉的刺痛並未從眼睛上傳來,這似乎並不是針對他的詛咒……

「賀川。」

瘦弱纖細的少女顫抖著從裙擺下取出綁在腿環上的匕首,她臉上滿是淚水,眼神極為空洞。

「去死,去死……去死!」

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完全不是賀川的對手,他輕而易舉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從力量層面上扼制住她行刺的舉動。

遲遲無法落下的刀刃使得蘇梨神情逐漸崩潰,眼裡滲出血淚,面容愈加悽慘:「好痛……好痛啊……賀川……去死……」

「……」釘在眼睛裡的詛咒似是復發了一般,刺痛著他每一根神經。

他不在意她的死活。

她要殺他,那就該死。

但她慘叫的聲音好刺耳,他不喜歡聽。

好吵。

黏膩的血跡混著溫熱的眼淚滴滴答答地砸在他的手背上,使他緊攥著的手指漸漸失了力氣。

「噗呲——」鋒利的匕首毫無阻攔,順利刺入胸膛。

很好,她終於安靜了。

賀川深黑的眉睫遲緩地顫動了一下,眼神出現短暫失焦。

下一秒,她拔出匕首——再次刺進。

「賀隊!」

「老闆!」

冬暮默默低下頭,賀川沒有讓他出面解決,他只能繼續等待計劃中的時機出現。

蘇梨渾身是血,她像瘋了一樣不斷用匕首扎向毫無抵抗的賀川。

鮮血飛濺,皮肉綻開。

賀川垂著眼睫,眸底的情緒似霧靄瀰漫,顯得有些模糊遙遠:「你就這麼恨我?」

他纖長的骨節搭在她的手腕上,掐出一道淺淺的紅痕,似隱忍,又似泄憤。

春曉第一次見到賀川受這麼重的傷,慌慌張張地趕來制止。

詛咒所下達的命令已經結束,蘇梨的眼神漸漸清晰,她發顫的手握不住這支被血浸透的刀,匕首順著掌心滑落,她整個人也被春曉招來的黑影隔絕開。

「蘇梨。」事關賀川的性命,春曉也沒有了任何嬉笑的表情,生硬地與她劃分界限,「你再靠近,我會殺了你。」

賀川背靠著乾瘦的黑影,蒼白單薄的手掌按在鮮血淋漓的胸口處,目光死死盯著意識逐漸清醒的蘇梨。

他知道她是因為何明遠的異能才會變成這樣。

如果她跟他好好道歉,他可以考慮原諒她。

但她卻只是驚疑不定地看了他幾眼,沒有任何言語,轉身就跑,仿佛他才是那個拿刀刺傷她的兇手。

賀川本就蒼白病態的面色變得愈加陰鬱,各種情緒交織在心頭,深黑的眼眸如潑墨般暗沉下去,將銀白的異瞳映襯得越加詭譎,指骨繃緊,他蒼白的手背上青筋畢露。

原來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從頭到尾,她就沒有在乎過他一分一毫。

賀川周身散發的冷氣使得原本想趁機偷襲的異能者不得不謹慎起來。

何明遠沒想到自己無意間發現的一枚棋子會重傷賀川,眼下這個送上門來的機會,他沒有錯過的道理。

那個讓賀川極為忌憚,等了許久的年輕男人終於登場。

他笑容憨厚,面色和藹可親,仿佛亂入兇案現場的三好市民。

何明遠的底牌——與他一魂雙體的高階異能者。

賀川深吸一口氣,膚色慘白的隱隱有些透明,心頭與胸口的痛楚混雜在一起,令他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整個人也極為暴怒:「動手。」

隨著話音落下,爆炸聲砰砰作響。

整個基地都在坍塌淪陷。

***

蘇梨想要找到時戚。

她無暇顧及身上的濃厚血腥味,跌跌撞撞地在空曠無人的房間裡來回奔跑,但今天長時間的勞累已經超出了她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身心俱疲的蘇梨很快就氣喘吁吁地躺倒在地,合眼之前,她腦內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

不知道賀川他怎麼樣了。

她像夢遊一樣目睹著自己的行跡,雖然並非全是本意,但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思緒漸漸沉入黑暗,她再也無法思考。

爆炸聲接連響起,但暈死過去的少女仍然昏迷不醒。

一身黑的面罩男人無聲無息地踏著崩裂的地板緩步走到了少女身前,眼見對方面色發白,毫無反應,他連忙蹲下身,屈指去探她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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