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深知聖誕節對於西方人的重要意義,勸道:「你快回去吧,再賴我這兒別真那啥了……」
沒過腦子的話一出口,她的臉登時泛了紅。
該死。怎麼一不小心,就把心裡的賊念吐露了出來?
諾亞竊喜,面上仍不動聲色地問:「31號、1號這兩天你有安排嗎?想帶你去個地方。」
跨年這一晚,方舟本打算去學姐家過夜,但還沒來得及跟學姐提。
諾亞怕她尋了藉口推辭,趕忙又說:「還記得之前給你做胃鏡檢查的Nils醫生嗎?他是我高中時候的學長,每年跨年夜,我都會去他家。」
和諾亞同一所高中,想必Nils也是他們圈子里的人,方舟不願結交。
「那是你的朋友,我去怕是不合適吧?」
「Nils也是Mia的舊友,她也會去。需要讓Mia來邀請你嗎?Nils母親親手做的肉桂蛋糕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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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過後,接連數日,大雪紛飛。
待到一七年最後一天,風雪止歇。目之所及,一片銀裝素裹。
依照諾亞的事先吩咐,方舟出門時,套上了穆勒太太的大衣,戴上寬沿的冬帽和口罩。等行至郊外無人處,才換上了諾亞前來接應的車。
這般謹慎,他顯然是不想讓其他人得知,她與他在一起。
進入莊園大門時,方舟留意到了門旁的標牌。
E。又是一個她以為已隱沒在歷史洪流中的姓氏。
車又行了七、八分鐘,穿過一處密林,行過一片被白雪覆蓋的原野,最終停在一處三層的鄉村邸宅前。
前來應門的是一位身著制服的中年男士。
在他身後,跟著兩條長相兇悍的大型犬。
一隻是皮毛黝黑的杜賓,一隻是棕黃毛髮的德牧,皆是對主人極度忠誠,對陌生人格外警戒的烈犬,衝著新面孔方舟一通狂吠。
被男子出聲制止後,它們又乖巧地退避到一旁,蹲坐著,冷冷打量著方舟。它們的耳朵尖且翹,姿態相當神氣。脖子上繫著藍白格子的領結,看起來像兩位高冷的犬紳士。
屋主一家三口聽聞了動靜,也一同出來迎接。
雖然Nils看上去和方舟差不多年紀,可他的父母親皆是兩鬢灰白的老人。看模樣也和Nils大不一樣,大概率並非他的親生父母。
幾人正寒暄著,從另一處趕來的Mia也進了門。
見到熟人Mia,兩條大狗開心得不行,爭先恐後地往她身上撲。
Mia挨個擼它們的腦袋安撫,拿出給它們準備的聖誕鹿角頭箍,給它們一一套上。過分可愛的頭飾,搭在兩條威風凜凜的大狗腦袋上,形成的反差格外滑稽。
Mia依次捧著它們的臉,欣賞自己的傑作,笑得樂不可支。
兩條狗鬧不明白她大笑的緣由,一左、一右腦袋一歪,表情困惑,眼神無辜。
方才還令人生畏的兩大隻,一下都變得呆萌可愛。
「今年怎麼不去參加跨年派對?」Nils問候的口吻熟稔。
「沒什麼意思。煙花不斷,空氣污染嚴重,社交媒體上看看視頻就好。」在他面前,Mia表現出了少見的侷促。
飯桌上,Mia貼在方舟耳邊,輕聲說:「謝天謝地,你手上的紅印子終於消了。
以前在舞蹈學校,有不少身材焦慮的女孩,不斷挑剔自己幾近完美的身材,結果患上了嚴重的飲食障礙。一旦她們有了穩定的戀愛關係,情況就會改善許多。看來你也是一樣。」
方舟暗忖:她戀愛了嗎?似乎並沒有吧。
但她並未開口否認Mia的推斷。
飯後,老夫婦先行回屋歇息,四個年輕人圍坐在壁爐邊閒聊。
諾亞兄妹倆並肩坐在長沙發上,方舟和Nils則各自占據了兩頭的單人沙發。
杜賓和德牧在Mia腳邊不停歇地轉悠。
它們的體型優美,肌肉緊實,被打理得相當乾淨,身上的狗味也很清淡。
此刻在完全放鬆的狀態下,原本直立的耳朵,微微彎出一些弧度,顯得有些俏皮。
它們高冷的外表不過是假象,實際上是兩個黏人的撒嬌精,纏著Mia哼哼唧唧個不住。一會兒尖著聲嚶嚶嚶,一會兒又悶著嗓子嗚嗚嗚,真假音轉換得無比絲滑。
方舟暗笑:諾亞撒嬌的本事,八成是跟這兩只狗學的。
Nils留意到,方舟的目光一直落在兩只狗身上,於是介紹說:「這兩條都是我爸媽收養的流浪犬,養了快十年了。之前也收養過幾條,不過都已經去世了。」
德牧和杜賓犬的棄養率相對較高。不少人看中它們帥氣的外貌,卻忽略了它們剛烈好斗、不容易馴服的個性。它們都是高需求的品種,活動量大,情感依賴性強,需要主人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時間照料。而有些不負責任的撫養人,不過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未能盡到應有的責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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