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舟衣著得體地出門時,客廳里已空無一人。一旁的辦公桌上,多出了一個公文袋。
他專程跑著一趟,只為了親手送一份文件?這裡頭是什麼要緊的內容?
換作以往,方舟並無興趣打探他們家的事,可架不住這段時日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未解。她將文件袋翻轉過來,驚訝地發現,封口用的不過是普通的線圈封,既沒有粘膠,也沒有蓋封口印章。
方舟絲毫不擔心,她此刻窺探的行為會被諾亞逮住。倘若明確知道她人在屋裡,即便手裡有鑰匙,諾亞仍會假模假式地敲門,耐心等著她前去應門。
剛扯開文件袋上的纏線,方舟忽聽得門外鑰匙開鎖聲,趕忙將手中的袋子放下。
一進屋,諾亞便急聲問:「Leon來過了?」
「嗯,留了一份文件。」
諾亞快步走到桌前,不動聲色地將文件塞進桌面下的抽屜。
「好像挺重要的,你不先看一眼嗎?」
「一會兒再看。」諾亞說著,伸手撩她的裙擺。
方舟拍開他撫上來的賊手,「死相,先洗澡去。」
等她獨自一人,再去拉抽屜時,卻發現這抽屜內部似乎裝有暗鎖,怎麼都拉不開。她上下左右查看了一圈,卻沒能找到鎖眼在何處。
當晚,方舟尚且沉浸在熱烈綿長的餘韻中,聽見諾亞在耳邊低喃:「我看中了一套斯圖的公寓,就在你公司附近。下周三你來看看,要是覺得滿意,就搬來一起住,好嗎?」
此刻的方舟思緒依舊朦朧,喘息著輕輕嗯了一聲,而後迅速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他擺了一道。
她雙手撐起他的肩,盯著他的眼問:「怎麼忽然提這事?」
心懷鬼胎的小狗被她瞅得有些心虛,乖乖交代:「想著這個時候你比較心軟,希望你能答應下來。」
這法子其實算是跟她學來的。她先前就喜歡這樣,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提要求,他稀里糊塗地應下,事後又不好再反悔。
可方舟與諾亞不同,明明答應了的事,她能厚著臉皮坦然推翻。
她扭頭避開懷中人央求的目光,輕聲說:「我們保持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
諾亞捏住她的下巴,扳正她扭開的臉,鎖住她躲閃的視線。
「就是依照我們現在的樣式找的房子。左右相鄰的兩套公寓,有各自獨立的大門,你有屬於你自己的獨立空間,我不會打擾到你。」
方舟的態度依舊抗拒,「我們才開始沒多久,現在就同居是不是太倉促了?我還想在你面前保留些神秘感,你不也有不想讓我瞧見的一面麼?」
就像方才,他拿到的分明是一份重要的文件,卻將它偷藏起來。
平日裡亦是如此,每每接到工作上的電話,他都會留意著避開她接,也極少在她面前提及工作相關的事。他刻意將自己嚴肅冷酷、咄咄逼人的一面隱藏住,不在她面前展露半分。
展現給她看的,永遠都是一副純真小狗樣。
正如此時。
諾亞的眼角耷拉下來,嘴角微墜,一臉委屈樣兒,「所以你還是不願跟我一塊兒住,是嘛?」
方舟撫著他的背脊,有樣學樣地露出為難可憐的神色,「要是真住一起,你天天這麼折騰我,我怎麼受得了?正常打個工還能每周有兩天休息日吶。」
她的口吻半是撒嬌,半是玩笑,可諾亞並沒當這是玩笑,神情嚴肅地看著她,「如果我保證周一、二、四晚上都不來鬧你,就保持現在這樣,你願意嘛?」
方舟不響,挪動身,伸手試圖將他推離。可剛退開些,又被他重新堵得死死的,「真不願意?」
此時的方舟已經徹底地清醒過來,正色回道:「不願意。」
得了明確答覆的諾亞面色一陰,沉默著抽身離開,披上睡袍,出了臥室。
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回房,方舟知道他又鬧情緒了,只得下床去哄。
屋外的燈未開啟,清冷皎潔的月光從一牆的落地窗門傾灑入屋。門外的露台上,諾亞正仰面躺在躺椅上,手中端著一個洛克酒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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