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順心了,每天幾乎都一個樣,不斷地重複,感覺挺無聊的。」
電話那頭似乎有一聲哽咽。
「那我是不是也開始讓你覺得無聊了?」
方舟訕笑道:「只是說工作,你怎麼扯上你自己了?」
明明簡單答一句「不無聊」就可以消一些火,可她偏偏還要反問!
諾亞壓著怒氣問:「你早就開始準備了吧?你倒是捂得嚴實,從有這打算,到改簡歷、準備面試,一點消息都沒透露給我。」
察覺到了他的怒意,方舟半真半假地辯解:「還沒成功就跟你說,萬一最後沒面上,不是挺丟人麼?」
聽著她輕鬆的語氣,諾亞舉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你有沒有發現,你做任何一個決定,從不第一時間告訴我,也不會同我商量,問問我的意見,都是決定好之後,再把結果通知我。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賴?」
這明明是她自己的事,幹嘛要跟他商量?
心里雖這麼想,但怕火上澆油,方舟柔聲解釋:「我每周末都會回圖賓根,我不覺得這對我們的關係會有什麼影響。」
被氣到無奈失笑,諾亞深深吐納,默然數秒後說:「那這周末,我陪你一塊兒去看房。」
「不用麻煩,我先前在慕尼黑待了四年,有朋友幫忙帶看,不需要……」
沒等方舟把話講完,諾亞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不是沒有脾氣的人,再不掛斷,他怕自己會在她面前徹底爆發。
他不想這樣。
靜候片刻,諾亞並未等到她來電質問他為什麼忽然掛斷,也沒發消息來確認他是否遇上了什麼意外。
又等了幾分鐘,火氣漸消,他還是忍不住給她發了條消息:[不好意思,剛才有電話進來了。那下周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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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有本科同學轉行在慕尼黑做房產中介,找房的過程比先前幾次順利許多。
方舟看中了慕尼黑近郊的一處老公寓,面積不大,但帶有獨立的衛浴和廚房,交通也相對便利,只是價格沒那麼友好。
時隔三年,慕尼黑的房租價格再度將方舟驚得瞠目結舌。
單身無孩的她,近一半的工資都需貢獻給各項稅收,再加上房租這項固定開支,每個月最終能自由支配的錢所剩無幾。
方舟哀嘆著回到圖賓根時,已過了晚上十點。
正換著鞋,忽聽一聲,「房子找得還順利麼?」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方舟一驚。一抬眼,便瞧見諾亞正半臥在客廳沙發上,手裡還抱著她的枕頭。
被他這麼眼巴巴地瞅著,方舟忽覺一陣心虛,「挺順利的,已經和房東簽合同了。」
諾亞揉著惺忪睡眼,不滿地哼哼了一聲,「你看你,又不跟我商量,萬一我不喜歡你找的住處怎麼辦?」
方舟脫口而出:「是給我自己住的,又不是給你住的。」
一雙琥珀眼水汪汪,看著她的神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方舟趕忙上前,俯身親他的額頭,「是我自作主張要搬家,以後周末我會去斯圖找你,你不用過來。」
諾亞環住她的腰,摟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夠緊密,乾脆一把將她抱坐在腿上,蹭著她的腦袋說:「那周三晚上我去你那兒,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安排有任何變化。」
方舟含混應下,捧住他的臉,急切地將他的雙唇含住。覆在他面頰的手掌稍一用勁,便輕鬆逼開他的牙關,順利地長驅直入。
明明是她先點的火,真把他撩起了卻又向後退避閃躲。諾亞又急又惱,追上來,叼住她。結結實實地把她圈牢在臂彎里,心中頓覺安穩,也沒那麼畏懼她會再度溜走,只不緊不慢地輕輕吮著。
已有整整十四天未見,自打他們正式交往開始,從沒分開過那麼久。
體內沉寂半月的需求被他慢慢喚醒,方舟心里想極了他,身體也是。她迫切地貼緊他,想開始遊戲,可腹間微微的酸痛提醒她,今晚不能任性。
方舟抬起頭,沮喪地嘟囔:「我例假剛開始。」
「我知道日子,不鬧你。」諾亞嘴上雖這麼說,已經探入她襯衣的手卻很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