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微怔,沒能正面回復,「你別烏鴉嘴成嗎?」
「回答我。」諾亞的態度頗為強硬。
被盯得心裡犯虛,方舟咬唇躊躇。
她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卻依舊誠實地說:「可能要看具體的情況,不到那一刻,我沒法肯定我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本以為這個自私冷血的答覆會將他眼裡剛升騰起的溫情澆滅,卻不想他竟露出釋然的笑容,「原來你不是單純說好聽話哄我。」
永遠冷靜地圍繞自己做打算,這才是他所熟悉的方舟。
事到如今,方舟自己都不甚明了,她說出的情話里究竟是哄騙的成分多些,還是真心實意多些。
真情有,想利用他的假意或多或少也有。在不久的未來,她可能會需要他,準確的說,需要他的錢。
方舟嘟囔著抱怨:「先前我不願說,你要埋怨,現在我長嘴了,你又說我是在哄騙你,你怎麼那麼難伺候啊?」
「信你,當然信你,以後多說。」諾亞笑得開懷。
「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盲目替我做決定?」
在諾亞回國的這段時間,方舟私下裡跟Mia見過,丫頭背叛了她表哥,將他當年那樣選擇的緣由悉數告知。
「那時候即便我人不在德國,或許可以給你電話,跟你視頻,有時間的話會去探望,總好過你一個人苦苦挨著。」
「過去的事就不糾結了。」諾亞剛說完,腦海中就蹦出一樁舊事,收起笑容,「你和武岳的關係怎麼不一開始就跟我解釋清楚?瞞著我,看我發瘋?」
先前跟他坦白的當晚,他佯裝大度,沒有追究,現在牢牢霸占住她身體,倒開始跟她秋後算帳了。
方舟樂此不彼地繼續逗他,「是你自己說不介意分享的,我就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
介意,介意的不得了。酸醋已在他血管里來回涌動數月,再這麼熬下去,他整個人都快變成一壇陳年老醋了。
諾亞氣惱地咬她一記,「這麼捉弄我有意思麼?」
「誰叫你那麼擰巴?」方舟的眼眸烏黑晶亮,「你看你,永遠都那麼好玩。」
「永遠?」又聽到了甜蜜的字眼,這回輪到諾亞逗人。
他埋頭,唇瓣貼著她的耳廓軟骨來回遊走,撩.人的聲音直往她耳內鑽,「我當你是給出承諾了,准許我賴上你一輩子麼?」
似是回擊,方舟撫上他的後腦勺,同樣貼著他的耳心柔聲回:「准你炒我一輩子。」
方舟放任自己沉溺在這久違的溫柔鄉中,等清醒過來,才留意到時間,驚呼不好,趕不上會了。她忙給程珏打去電話,臨時改為線上參會。
很有服務意識的人識趣地小聲詢問:「有敏感信息嗎?需要我迴避麼?」
「明年西區各個省份的集中採購要陸續開始了,我聽聽看給的報價有沒有問題。你別入鏡,別出聲就行。」
「這麼敏感的價格信息,怎麼好讓外人知道,不防一防我?」
「我這麼點小生意還能惹你覬覦?更何況你算是『外人』麼?」
聞言,諾亞喜不自勝,緊接著咧開的嘴收攏,浮出罕見的壞笑。
方舟撇他一眼,也不知他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實在來不及了。她不再搭理他,自顧自開了電腦,點開會議連結。
遵從主人的要求,狗子乖巧地避開鏡頭,一貓腰鑽到桌下。他也很聽話地沒有出聲,只因他的嘴此刻正忙得不可開交。
在做匯報的西區銷售總監隱隱察覺到上司今日有些古怪,不僅破天荒地沒按預期到場,臨時改為了線上參會,此刻的身體姿態也與往日截然不同。
往常她都會正襟危坐,手肘撐在桌沿,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靈活的目光四下梭巡,看得下面的人都不敢渾水摸魚。可今日,她雙手抱臂,身體後仰,幾乎是癱坐在座椅上,顯得有些焦躁不耐煩。
見她面色漲紅,呼吸愈發粗重,還以為是難得地發了脾氣,便停下來尋問:「是有什麼問題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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