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禮成。
再把送來的家畜殺掉,兩家親戚擺幾桌酒宴,就可以將一對新人的骸骨合葬。
如若送來的聘禮被打翻、隨聘的家畜在靈堂橫死,則說明被求娶方不樂意,這樁陰親就成不了。
但總有些心思歹毒的小人,明知道人家不願意,非要強求,便去鑽『祭婚』的空子,給別人下套。
他們會用符包、紅包錢財等物作為聘禮,把契引藏在包裹里,丟在路邊,引過往的行人把東西撿走。
只要行人將符包等物帶在身上,或花了紅包里的錢,就算是接受了求娶,稀里糊塗就給綁上了契約。
若對撿走物品的人不滿意,這家還可以多準備幾個紅包物品,廣撒網,在各個街上放置東西,從撿走的這些人里挑選最心儀的對象,再想方設法把人家害死。
死去的可憐人稀里糊塗就被按頭結了陰親,在地府當鬼都不得安寧。
洪溪地產老闆一家就是這麼做的。
金戒指就是引人上鉤的誘餌,這座城市的角落不知還放了多少枚。
本該被室友小A承接的陷阱,被當成債務轉給了付清好。
那家的男鬼本就瞧不上小A,自然樂意換個更『心善』的媳婦兒,『名正言順』纏住了她。
「依我推算,你過年時沒把戒指帶回家,那小鬼和你距離太遠了不好下手。」虞妗妗慢吞吞說道:「之所以你回了老家總被入夢,確實和村子裡剛死了人有一點關聯,那小鬼趁著正值回魂期村里陰氣重,自然能成功作祟。」
而付清好離開村子回到自己家,周圍磁場恢復正常,那小鬼借不了勢,也就鞭長莫及了。
直至她重回學校,日夜和柜子里的金戒指近距離接觸,情況才惡化得如此快。
選好了『媳婦』,接下來就可以挑選吉日。
洪溪地產的老闆有錢有勢,自然不需要親自動手,他們只需要讓心腹找個合適人選,在選好的吉日把人弄死。
走投無路一身債務的底層員工徐勝,就這麼被上頭的人選中,錢沒拿到多少,自己反被滅口。
所有一切,都和付清好老家死去的年輕人毫無瓜葛。
純粹是鄉下騙子為騙錢財,拉了人家死人胡謅。
估計經歷了這些,付清好在有生之年都不會再借出一毛錢了。
聽完付清好的講述,虞妗妗有些新奇:
「華國警方不是不相信鬼神之說麼,怎麼會聽信你說的話,調查到這個集團老總身上?」
「我也奇怪呢。」付清好:「前天開始接見我的人就換了一撥,是幾個沒穿制服的便衣,其中有個姐姐氣質賊好!」
「他們又從頭到尾問了我一遍情況,今天早上把我喊到警察局,告訴了我這些信息。還說徐勝的死他們已經調查清楚了,確實和我無關,讓我之後都不必再擔心,該抓的人他們會儘快抓,還讓我自己多加注意安全……」
仔細回想時,她又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點,忙道:
「對了妗妗,這波人提了你兩三次,問我是否清楚你的情況,你放心我什麼都沒和他們講。」
虞妗妗瞳色一暗,覺出些不對勁。
什麼人該抓?
自然是洪溪集團背後的老闆,以及幫助他以術式害人的玄師。
其中涉及到玄學術數可並不容易。
或許這批二次審問虞妗妗的人,並非普通的人類警察。
「我這邊不用擔心。」虞妗妗帶著些不易察覺的矜驕。
她雖魂魄重傷,但也不是好拿捏的。
「倒是你,那些警察說得對,這集團老闆保不准已經知道他兒子魂飛魄散了,他能為了兒子喪心病狂濫用術式、買兇殺人,就說明不是個好東西,你要小心他再對你打擊報復。」
在C大校內濫用術式或買兇殺人不太現實。
學校畢竟年輕人多陽氣重,且人多眼雜不好下手,可出了就保不准了。
思索片刻虞妗妗道:「我這兩天再給你畫幾道清神保命的符,讓他給你送去,再遇到事情就打我電話。」
正在收攤的祝檀湘被拍了一爪子,扭頭應道:「行,我下班給她送去。」
虞妗妗想:
祝檀湘這邊也該給他弄點保命之物,畢竟這下屬隨叫隨到,辦事還麻利,十分好用。
偏生是個脆弱人類,還膽小怕鬼。
要是有不長眼的傢伙報復到自己身上,正好能讓她活動活動筋骨……
她尤在思量,聽到這話的付清好感動地哇哇亂叫,「妗妗,祝哥,你倆真是我的再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