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他們對待貓狗殘忍,知道他們所作所為的流浪貓狗們躲他們還來不及,生怕靠近這些人被他們抓住、虐待致死,又怎麼可能湊到他們身邊?
就在情況僵持之時,流浪狗群中最小的一隻小土狗,怯怯生生探出腦袋:『嗚汪。』
「我知道有個人認識他們。」
虞妗妗和所有貓貓狗狗的視線,都落在小土狗的身上。
這小狗身子肉敦敦,毛色褐黃,看著最多也就兩個月大,前幾天才加入狗老大的團伙——是它在垃圾場啃塑膠袋,差點餓死,被心軟的狗老大收入團體。
狗老大:「你怎麼知道?!」
小土狗眼中水汪汪,叫聲悲傷,「媽媽被他們賣掉了…」
原來小土狗以前並不流浪,是跟著狗媽媽和兩個兄弟一起生活,這才養得肥墩墩。
卻不想母子四人被到處抓狗抓貓的虐待動物人士給盯上。
狗媽媽為了保護三個孩子,明知道那些人手裡有棍子、釘板,怕得渾身顫抖,還是擋在孩子身前,瘋狂吼叫,試圖擋住這些抓狗的惡人,給孩子爭取逃跑的時間。
然而小狗又怎麼是手持工具的人類的對手。
狗媽媽搭上了自己逃命的機會,被惡人狠狠捶擊、痛苦哀嚎,也僅僅讓小土狗這一個孩子逃出了魔爪。
它自己和另外兩隻幼崽,被那些凶神惡煞的人抓走了。
說到這兒,小土狗已經嗷嗚嗷嗚哭著叫了。
說來也算它幸運,慌不擇路跑掉後,年齡太小的狗崽子無處可去,又兜兜轉轉回到了原來的窩棚。
因著那些抓狗人覺得,母狗和大部分狗崽子都被抓了、此處沒有再次搜索的價值,這才讓它在窩棚里平安度過了兩天。
兩天後的傍晚,小土狗再次看到了那晚抓走媽媽和兄弟的壞人,偷偷摸摸不知要上哪兒去。
它看到那些人手裡拎著兩個蛇皮袋子,袋子裡面有東西在蠕動掙扎。
鼻尖聳動,它聞到了血氣和生肉的味道。
其中又夾雜著一縷熟悉而溫暖的氣味——是媽媽。
小土狗雖然害怕,但對母親的依戀還是讓它鼓起勇氣、偷偷尾隨在了這一群人的身後,跟著他們來到了一處民房。
它躲在車子底下,看到那群人敲開門,把蛇皮袋子交給了開門的人。
那人打開袋子的一瞬間,格外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出來,細微的貓叫和狗叫聲傳出一二。
開門人語氣抱怨,『底下有好幾隻狗已經死了吧,你們這是濫竽充數啊!』
『還有這兩隻貓是什麼意思?老子這是狗肉廠!』
那伙人笑嘻嘻道:『老闆,死掉的狗也是剛死不久,新鮮得很!再說了,把這些畜生的皮扒掉、肉剁碎了混在一起,是貓是狗別人也吃不出啊。』
『不行,你們這樣搞,我的收價要降低……』
『……』
車子底下的小土狗瑟瑟發抖,也不敢發出聲音,它心裡明白,自己的媽媽和兄弟就在那些人手中的袋子裡。
再之後,無依無靠的小土狗只能自己尋找食物,幸運地被狗老大收入團體,這才沒有餓死街頭。
祝檀湘拔高語氣:「所以說那群人不僅虐貓虐狗,還把虐待之後的狗狗賣到狗肉店,以此來斂財?!」
向來好脾氣的青年難得說了句粗口:「這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虞妗妗表面上雖看不出太多情緒的波動,但內心暗流涌動。
貓狗一向不和。
她也不太看得上狗族,覺得狗頗為鬧騰。
但此時此刻,她卻伸出手,點了點哭得嗷嗷傷心的小土狗腦袋。
頓時一股暖暖的力量包裹著小狗,讓它有種還在母親肚皮下的溫暖感覺。
它眨眨眼,嚎叫聲變小。
10分鐘後,一隻胖墩墩的小土狗走在最前方領路,帶著一群貓貓狗狗和虞妗妗二人,前往記憶中的狗肉店。
…………………
藏匿於民房之後的門店常年大門緊閉,門縫裡溢出陣陣令人胃裡翻滾的怪味。
踩過污水,虞妗妗停在鐵門外。
蒼蠅亂飛,門邊放置著髒兮兮的GG牌:食材處理,冷凍加工。
敲響鐵門,過了半晌裡面才有動靜。
「誰啊?」
「嘎吱」一聲鐵門開啟,一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穿個老頭衫,從門裡探出腦袋。
伴隨著鐵門打開,他身後屋裡的氣味往外涌,那股腐朽的怪味登時更加濃郁,讓人作嘔。